“他現在好好的,而且已經不流血了,為什麼還要打針?”她固執的坐在原地不動,讓護士一時犯了難。
衛西城暗吸了口氣,努力壓抑著自己心痛的難過,對她解釋,“年年流了很多的血,太虛弱了,需要補充一些鹽水和葡萄糖,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很弱,對不對?”
唐珊抬眸,瞧了他半天,最後又不相信的問道,“真的?”
衛西城喉頭哽澀,說不出話來,隻有點頭,這次她沒再說什麼,而是抱起了年年,看著她有些顫抖的身體,衛西城走近扶住她,隻是才走兩步,身後另一個手術室的門也打開了。
“誰是孕婦的家屬?”女醫生的聲音有些尖銳,在空蕩的醫院長廊裏久久回蕩。
唐珊感覺到衛西城扶著自己的手越來越鬆,她聽到他低啞的回聲,“我,是……”
他的身體連同他身上的氣息離唐珊越來越遠,她抱著年年的手臂突然失力,差點沒抱住年年,唐珊並沒有轉頭,隻是默默的感受著他離開自己。
年年從樓梯和朱雲若一起跌落,這事在唐珊的心裏有疑結,她可以容忍朱雲若夾在自己和衛西城之間,甚至能容忍她和衛西城曖昧,卻是不能容忍她可能傷害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當何媽說,朱雲若和年年一起滾落時,她就有了自己的判斷,在她心裏,年年跌倒一定和朱雲若有關。
“你是怎麼做丈夫的?怎麼能讓自己的老婆出現這樣的意外?孩子沒有了……而且以後也不能再生育了,”身後,醫生的話很清晰的傳來,唐珊隻覺得頓時後背冰冷一片。
朱雲若如一隻受傷的小獸,躲在自己的空間裏,不再與人說話,甚至不吃不喝,她這個樣子已經三天了,從她醒來時,從她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她就成了這個樣子。
衛西城對她亦是不知道安慰,與唐珊一樣,他心底也有疑問,可是看著朱雲若那漫無邊際的傷,他覺得事情不會是他們想像的那樣,他了解的朱雲若不是那樣殘忍的女子。
年年雖然沒什麼大事,可是明顯虛弱很多,唐珊也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反正他看上去就是少了往日的活潑,常常會發呆,而且對於那天早上發生的事似乎很害怕,唐珊幾次想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都搖頭,然後會恐怖的叫著,“血,好多血……”
年年被那天的血腥場麵嚇到了!
由於朱雲若沒有家人,衛西城便是她這個時候唯一的支撐和依靠,衛西城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多了一些,可他仍是積極的聯係國內外的專家,將年年的檢查資料寄了出去,而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當鐵證般的事實擺在他的麵前,衛西城隻有接受這個結果,他聯係了紅十字會,聯係了各國的名家醫院,開始為年年尋找合適的骨髓配型。
唐珊還不知道年年患白血病的事實,她隻覺得年年是流了血,受了嚇而已,可哪怕她隻是這樣認為,她也小心的寸步不離開他,唯恐他會再受傷一樣。
容東方來到醫院的時候,唐珊正給年年講著故事,看到容東方,年年仍然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並很討人的說了句,“容爸爸,我好想你,你怎麼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