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嫣不想去赴那個十日後的醉香樓之約,不想被那男人找到自己,
在回京城父親家複仇奪產這條坎坷的道路上,身上就那麼點點銅錢能起什麼作用?
即使空有計謀無錢也是紙上談兵而已,而這一枚玉佩雖說不是價值連城,但去黑市當鋪也可以高價賣出一個好價錢,當然她不能去那些正統的當鋪,畢竟像她手上這塊玉佩是屬於官家貴族飾物,誰敢收?不怕惹來官非麼?
而隻有黑市當鋪敢,因為他們私下做的就是那些流通宮中或者上流社會暗地裏見不得光的生意。
有了第一桶金,才好行第一步計劃不是嗎?
……
天一亮,王總管一行人便早早的起了身去與客棧老板退了房,備好馬車離開了天意客棧。
離京城父親家越來越近了,坐在馬車裏的南宮嫣忽然掀起車簾輕柔地對一旁騎馬隨行的王總管說道:“王叔,奴家從記事起就跟隨奶娘在鄉下長大,不知家中有誰,可好相處,奴家擔心自己無意衝撞了誰,反而不好了,可否請王叔指點一二?”
她迂回婉轉地向王總管打探消息,她唇紅潤如櫻桃,嫻靜如花拂柳若風般,一雙黑曜石般閃亮地眼眸瞪大望著他,叫人不由自主地軟下了心腸,
王總管雖然是一個粗人,但也稍稍懂得點憐香惜玉,輕聲安慰她:“嫣兒小姐,莫怕,老奴這就將家中事一一稟告,小姐無需擔憂!”
於是便將家中事以及一些忌諱無任何遺漏地一一告知了南宮嫣,
南宮嫣輕點點頭,暗想:恩,果然跟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差不多。
終於在一行人行走了大約小半天,下午才到了京城西城區一片,那裏是京官和富人們所住的之地,就像現代一個城市裏也劃分為富豪別墅群,和普通老城區一樣,
在那一片富人集中之地的靠近護城河那片地方,
一座很大的雕瓦庭樓挺立在她麵前,她拿著自己輕巧的包裹背在身後,靜靜地站立門前,抬頭凝望著匾額上的幾個大字:南宮府,
她細細地打量著這座房子,心想道:“這曾經是我外公的祖業,現在卻改成了姓南宮!”
她的娘親在死後不久,她唯一的舅舅也因為無意卷入一次爭鬥中被人殺死,
而外公因為白發人送黑發人,經不起打擊也不久撒手人寰,所有家業全落入了她父親南宮鴻的手中,包括這座孫家祖傳的宅院。
後麵跟上來的王總管微微一躬身,輕道:“嫣兒小姐,到家了,裏麵請!”
“是啊,到家了!”
她輕聲應著,隨後發出幾乎不可聞地歎息。
這裏是她外公的產業,也是她娘親和舅舅從小長大生活的地方,而現在應該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是她一個人的家!
抬頭望天,寒冬的天陰沉沉的,那裏也許有她的親人們含冤莫白地魂魄在飄蕩盤旋著久久不肯散去,也許他們也不甘心吧!'
她心裏默默許願道:外公,娘親,舅舅,你們放心,嫣兒一定幫你們把東西全部拿回來!還有洗刷你們的冤屈以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她眯了眯眼眸,露出淡淡的弧度,笑得純良無害。
在一旁看著眼前溫柔嫻靜的少女,就這樣靜靜地站立等著裏麵的人開門,卻無任何怨言,
王總管就在心裏歎息:“這孩子太乖巧了,這座宅院裏的人都比那狐狸還狡詐,一個比一個人精似的,她們肯定會欺負了她的。”
想到這裏,他便覺得可惜了,一路相處下來,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善良淳厚地小女孩的,但他身為一個下人,每一座府邸裏麵後院夫人小姐們的爭鬥,隻能看在眼裏卻無法言明,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