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眼底閃過一絲忌諱,山海茶館老板娘這個時間點來京城,其目的昭然若揭。

他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任你手藝再好又如何,這裏是京城不是那犄角旮旯的水鄉小鎮,更何況,隻要把玉兒送到秦大人府上,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思及此,白淵臉上漾起虛偽至極的微笑,“這不山海茶館林小娘子嗎,真是失敬失敬,鄙人家教不嚴,倒是叫你笑話了。”

林江江笑眯了眼,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啊,我也覺得白老爺家教不嚴呢。”

白淵被噎得說不出話,當即臉色的表情就不好看起來,一會兒陰沉,一會兒嘲諷,一會兒又憤怒,可謂精彩十足。

李茗煙一聽可就不樂意了,“你這破落戶怎麼說話呢!”拿著手絹叉著腰,搖頭擺尾就試圖上前教訓林江江。

隻見林江江稍一側身,李茗煙就一個趔趄摔倒了,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喚開來。“夠了!別在這丟人現眼。”白淵惱羞成怒地背過身不看她。

臨走還別有深意地對林江江說道,“小娘子,這裏可不是你在的江南,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好自為之才是。”

林江江大大方方回複,“知道啊,皇城根上,商賈雲集,天子腳下好乘涼的京城嘛。”

白淵又被噎了一下,氣得拂袖而去,李茗煙見狀也顧不上林江江了,語調婉轉地去追趕遠去的老爺了。

獨留下林江江和一屋子見怪不怪的客人與荷香齋的丫鬟小廝。

林江江在荷香齋略逛了逛,糕點質量依舊沒有任何進步,她甚至看到有打掃的下人碰掉一塊後又左環右顧掃了幾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放了回去。

隻覺得好生無趣,很快就離開了荷香齋,在她看來,這荷香齋根本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也不知道那饕餮是被什麼豬油蒙了心眼巴巴地要待在這裏。

此時的饕餮,也就是白蘭清,其實悔的腸子都要斷了,花了大代價逃出來,不僅沒得到什麼好處,連掠奪的食之氣運都損耗的七七八八,連本體都受了很重的傷,時不時異獸氣息就逸散,若是被這個世界的天道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恢複。

林江江四處轉了轉,就回到了客棧,這兩天的話題漸漸向皇家點心供應賽上靠攏,天南海北的商人糕點師傅都同聚一堂,隱隱冒出抱團的趨勢。

隻是這一切都不在林江江的考慮範圍內,她捧著一捧瓜子饒有興趣地躲在隔間屏風後邊兒靜悄悄地偷聽著,時不時還頗為認同地點頭。

還從中得到不少消息,原來過幾日就是海選了,主辦方是戶部,本來是要由官員評判,誰知道皇上突發奇想說是要由百姓做裁判,到決賽那天,還要去禦膳房大施拳腳,最後結果由皇上定奪呢。

林江江簡直要笑出聲來,也不知道玉兒的爹,那荷香齋白淵知不知道這個事情,至於那個戶部的秦大人嘛。。。。。。林江江笑了笑,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磕著手中的瓜子。

三月初三的京城,雖沒有江南春草花枝爭爛漫,又少見花枝招展的姑娘家結伴遊春,,卻也獨有一番北方豪爽的風味,市民氣息很是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