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先前那麼緊張,疼痛都被忽略了。但是現在胳膊行動好像沒太大障礙。應該沒有傷到骨頭,或者說傷的不重。

吳韓晨看了看他認真的模樣,心裏對於這個人的好奇也又加重了幾分。

“賽文同誌,你是什麼時候參軍的?”他看似並不在意地問。

但是賽文並不打算搭理他,隻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一個字都沒說。一點也沒有自己現在是在別人家裏,接受別人的幫助應有的那種自覺。

不過吳韓晨倒也並不在意。

顧酩陽換了條幹淨的褲子,裹著毯子出來了。

“看起來挺合適的。”吳韓晨對他笑了笑。

顧酩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提了提褲子。吳韓晨的褲子對他來說尺寸差不多,就是長了點兒。但如果穿在賽文身上就短了點兒。

賽文看著顧酩陽穿著吳韓晨的褲子,十分不爽地哼了一聲。

“你哼個屁,有本事你想更好的辦法?”顧酩陽翻了個白眼兒,坐到賽文旁邊兒,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吳韓晨不會處理傷口,隻能在一邊兒看著。

“你們怎麼不去醫院呢?我這兒沒有麻醉藥,也沒有可以縫合傷口的針線。隻是這樣處理一下,可能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顧酩陽和賽文相視一眼,顧酩陽隻好尷尬地笑了笑:“我跟賽文深更半夜跑出來,遇上搶劫的,搞得這麼狼狽。要是去醫院,被我哥知道了還不知怎麼收拾我們呢。還是不去了。”

可以說這是非常蹩腳的謊言了。

但是吳韓晨並沒有拆穿,隻是假裝了然地點了點頭。

因為沒有醫用針線,所以顧酩陽隻能用酒精給賽文清理了一下傷口。盡管疼痛難忍,但是賽文隻是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吳韓晨沒有見過真的槍傷,但是根據多年的觀影經驗,他多少也能夠看出來。他手臂上血糊糊的窟窿,是被子彈打出來的。

試問在中國,什麼牛逼的搶劫犯會有槍?還能把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弄得這麼狼狽。

賽文的神秘感越是強烈,他的探究心也就越大。這個來曆不明的混血兒,到底是什麼人?

吳韓晨看了看地毯上的血跡,微微眯了眯雙眼。

顧酩陽給賽文把傷口緊緊包紮起來。因為沒有縫合,傷口還會持續出血。這樣壓迫一下可以加快傷口結痂愈合。反正賽文從來不在意這些皮外傷,先湊合一晚,明天再去弄醫用針線,給賽文縫一下。

至於顧酩陽自己,就幸運很多了。雖然挺疼的,但是有醫用紗布貼,顧酩陽就幹脆給自己貼了一下,明天再去醫院縫合就好了。

男人嘛,從來都活的比較糙。

處理完之後,顧酩陽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好在賽文沒有因為今晚的事兒而發病。不然他就真的沒有辦法應付了。

“家裏一般都沒有客人來,客房也沒收拾,你們要是不介意,就在沙發上湊合一下吧?”吳韓晨有些抱歉地看著顧酩陽。

“不介意不介意,大半夜的已經很麻煩你了,晨哥。我們衝個澡就睡,你快去休息吧。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吳韓晨看了看賽文沒有表情的臉,心裏一陣痛快,伸手捏了捏顧酩陽的下巴:“不然,我的床也挺大的,不如你跟我一起睡吧?”

顧酩陽頓時尷尬地不知該說啥。賽文立馬直起身子來惡狠狠地盯著吳韓晨:“你做夢!”

其實客房可以臨時收拾出來的,不就鋪張床的事兒嘛。

隻是吳韓晨私心裏不想這倆人睡一張床。自己的沙發雖然大,但是兩個大男人躺在一起還是很擠巴的,更何況兩人身上都還有傷。

吳韓晨當然隻是故意開個玩笑氣一下賽文。兩人的反應都不出他的意料,他也就得意地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我不著急,等你想通了再來也不遲。”

說完,他就揉了揉顧酩陽濕漉漉的頭發,轉身自顧自地上樓了。

這樣親昵的動作,激得賽文差點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顧酩陽趕緊一把按住他:“消停點兒吧你,還嫌給人添的麻煩不夠多啊。”

賽文氣憤地咬了咬牙,又看了看顧酩陽焦慮的樣子。隻好深呼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怒火壓製下去。

本來到吳韓晨家來就隻是一個偶然。從碼頭出來之後,顧酩陽才發現他們在的地方離這個別墅區很近。雖然近,倆人也還是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找到吳韓晨的家。

而且還是賽文想起來的門牌號!

因為實在想不到別的地方能去了,顧酩陽隻好腆著臉來按了門鈴兒。

不過至少眼前的問題解決了。明天一早就離開這鬼地方。賽文憤憤地想著。

顧酩陽還好,賽文的傷口不能沾水,洗個澡洗得可憋屈。顧酩陽還得在一邊兒幫他抬著條胳膊。

倆人這才罵罵咧咧地衝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裹著被子躺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