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恬兒自然也知道梁楚笙心裏所想,也不強留,飽含歉意將人送出門。
回頭,不其然撞上梁楚笙的胸膛,沒好氣道:“你怎麼那麼小氣。”
梁楚笙得了便宜還賣乖,俯下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笑得花枝招展:“媳婦兒,我哪裏舍得讓你親自下廚?要做,也該我來做才對。”
這是撒謊不打草稿,讓他做,他能做?
趙恬兒拿眼瞪他,話鋒一轉:“柳飛倒也不算太傻。”
梁楚笙陰測測一笑,冷嗤道:“敢於與虎謀皮,沒點兒心眼,他憑什麼保護一家老小。”說著,托著下巴,不懷好意道:“我倒覺得之前下手還是輕了,你覺得他妹妹無辜?嗬,小小年紀就懂得隱藏證據,我看一點都不簡單。”
聞言,趙恬兒也不得不承認,是她想得太過片麵了。如果不是柳飛先忍不住有所圖謀,是不是就因為她一念之差,差點錯過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梁楚笙見趙恬兒悶不吭聲,就知道這人又鑽牛角尖了。
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循循善誘:“媳婦兒,富貴險中求,你和他們不是一類的人,自然猜不到他們的心思,這沒有什麼好自責的。”
話雖如此,趙恬兒卻高興不起來,垂眸,悶悶道:“不,你用不著安慰我。也許你才是對的。”
如果不對別人狠,就是對自己狠。
既然別人先招惹她,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深吸了口氣,趙恬兒靠在梁楚笙的懷中,輕輕歎了口氣,清冷的雙瞳卻閃過一道從未有過的光芒。
趙恬兒身懷六甲,並沒有親自過問。
梁楚笙和連喬是在一處廢棄多年的舊工廠找到了人。
與柳飛、劉權不同,這一個人身形矮小精幹,身手敏捷,心思歹毒。
找到他的時候,他才和一行人血拚完,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一雙浴血的雙眼布滿了陰鬱與凶狠。
窮途末路,竟還有同歸於盡的狠勁。
若非是敵對關係,梁楚笙也不禁要欣賞起這人來。
不過更讓梁楚笙驚訝的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連喬,竟然徒手將他逮住。
一招一式密集的攻擊,幾乎讓對方毫無招架反手之力。
梁楚笙簡直要歎為觀止,心裏忍不住連連腹誹,難怪童勁那個老不死的不要命地招惹他,感情不是不怕死,而是身邊有這麼一位?!
一邊琢磨著將布倫也鍛煉成無敵鐵金剛,一邊理了理衣領,不著痕跡退開,省得被錯傷,損了英姿。
“你們是什麼人?!”
梁楚笙皮笑肉不笑道:“來尋仇的。”
那人卻不見害怕,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沉靜:“眼下的情況,我根本不是對手,何必賣關子?”
連喬似乎對這話深以為然,直截了當:“說吧,六個月前的那場車禍,你充當什麼角色?”
那人一陣,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不得不說,作為窮凶極惡之徒,手下的亡魂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因為前陣子受了重傷,這才接了這麼一樁任務。
說來也好笑,擅於殺人,並非意味著擅於毀屍滅跡。
尤其像是這種心思縝密,擅於隱秘行蹤,躲藏追蹤的慣犯。他壓根兒就不在乎會不會被逮著線索,簡而言之,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