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色的光芒透過窗簾隱隱投入房中,暖暖的微風從窗間縫隙悄然入屋,照拂在睡夢中人兒臉上,帶起絲絲酥麻的癢意,將人從熟睡中喚醒。
趙恬兒長長的睫毛忽忽煽動,鼻翼動了動,好一會兒,這才不情不願睜開眼。
才剛剛醒過來的人,眸中滿是迷茫。
坐起身來,另一半床鋪早已冰涼。
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了桌上的紙條,飛揚潦草的筆記不禁勾了勾唇。
起床收拾好後,便徑直去了嬰兒房,昨夜被梁楚笙纏著,她都沒有機會去看寶寶。
沒想到才打開門,就聽到了月嫂略顯狼狽的慘叫。
“哎喲,我的小祖宗耶,那是玩具,不能吃!”
急忙推門進去,眼前狼藉的景象令她結舌。
哼哼躺在一邊抱著自己的奶瓶認真的啄著,卻怎麼也夠不著奶嘴,小眉毛皺成一個疙瘩,哼哼唧唧地抗議著。
而哈哈那邊就像是世界末日。
他還小,不會翻身,但是手腕的力量卻已經不小了,凡是經過他手的東西,他都要先咬一口,然後再一把扔掉。
因為拿不穩,抓不牢,這麼地甩來甩去,白嫩嫩的小臉蛋早就花了一片。
嘴裏還發著“咯咯”的笑聲,好像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
月嫂看到後,急忙伸手想要把玩具拿開,卻不料,剛一靠近,哈哈隨手一扔,就將玩具砸到月嫂臉上。
趙恬兒看著手忙腳亂的模樣,忍不住抽了抽的嘴角,再扭頭看向哈哈歡樂的笑臉,忽然萌起了扶額的衝動。
打了人臉蛋,還一臉無辜,這小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某人耍賤賣萌的模樣。
荒誕的想法讓她不禁打了寒噤,急忙搖了搖頭。
“錯覺、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而哼哼完全對周遭漠不關心,雙眼沒有絲毫波瀾,悠哉悠哉的抱著自己的奶瓶賣力地搗騰著,好似外界的發生的一切似乎根本影響不到他,穩如泰山的樣子令人咂舌。
有那麼一瞬間,趙恬兒想到了童勁。
一絲絲酸澀從心中蔓延,眉宇間染上一抹淡淡的哀傷。
忙亂中,月嫂也顧不上打招呼了,像是見到救命稻草般,忙道:“少奶奶,您來看小少爺們了嗎?”眼底閃爍著期盼的光芒。
趙恬兒笑了笑,點頭,忙將哼哼抱到手上,細心地將口水巾給他墊上,擦了擦沾上奶水的臉,這才將奶嘴給他對上。
哪知哈哈一見親親媽咪竟然先抱起哥哥,毫不猶豫的癟癟嘴“哇”的一下哭了起來,把趙恬兒給嚇了一跳。
月嫂倒是經驗老道,“夫人您沒抱小少爺,這是不開心了。”
趙恬兒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要懷疑那麼小的孩子就懂得撒嬌嫉妒,不過還是動作輕柔地將哼哼給遞給了月嫂,再小心翼翼地將哈哈給抱起來。
一頭紮進媽媽的懷中,哈哈稍稍止住了一點哭,由嗷嗷大哭變成嚶嚶的低泣,小臉蛋一個勁往她懷裏蹭。
那模樣……
月嫂臉上的笑意漸濃:“小少爺這是餓了。”
感情這是找吃的?
趙恬兒垂眸,看著懷中柔軟無骨的哈哈,隻覺得一顆心軟到不行,接過月嫂遞來的奶瓶,小心翼翼地喂了起來。
哈哈先是嫌棄地吐了出來,小舌頭嚐到了奶水的味道,這才終於消停了,安靜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才短短的一瞬,趙恬兒的額頭便布滿了細汗,覺得這帶孩子比在公司上一整天班還累,不禁感慨。
“這帶小孩可真累。”話雖如此,心裏卻被漲的滿滿得。
月嫂笑了笑安慰道:“兩位小少爺倒不算頑皮了,尤其是哼哼,乖巧得不得了。”
心諳這不過是恭維的話,趙恬兒聽在耳裏卻是依然受用。
與兩位月嫂一來二往,很快便熟絡起來。
一天下來,除了吃飯時間,趙恬兒一整天都泡在嬰兒房裏。
學著怎麼喂奶、換尿布,雖然累,心底卻溢滿了濃濃的滿足。
梁楚笙回來時,她正趴在嬰兒床便同兩個小家夥聊天。他們雖然隻會一些咿咿呀呀的單音節,並不影響她的興致。
梁楚笙知道她在嬰兒房呆了一天,心中忍不住泛酸。
“哼,這兩個臭小子,媳婦兒都沒有陪過我一整天!”
趙恬兒抬眸看向門口,看清來人後,興致勃勃道:“阿笙快來,哼哼哈哈好像都能聽懂我的話,跟我說了好一會呢。”
可不是嗎?這裏說著,他們咿咿呀呀的,倒像是對答如流似的。
壓下心中的不爽與醋意,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趙恬兒身後,一把將人攬腰抱住,輕言撒嬌。
“媳婦兒,為夫快要累死了。”
趙恬兒拍了拍他的頭,順毛道:“好辛苦噢,放了一個月的產假,工作一定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