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成的園子是依著這裏原始的山地而建的,大部分的樹木花草依舊是原本模樣,古樸自然,少了些匠心,多了些自然之趣,踏著碎青石的小道緩緩而行,直是如身在山野,身心都是一清。
葉子儀邊走邊看,瞅著哪裏都新鮮,要不是驚嚇了一夜還餓著,她還真想拖拖時間,好好欣賞欣賞這裏的古風美景。
小婢帶著葉子儀進到了一間小院兒便退守在了院門邊,葉子儀不明所以,拿眼一掃,禁不住有些失望。
這套院子不大,也就百來個平方,裏麵五間木屋就占了將近一半的地方,那屋子雖然建得結實,卻是與它後麵的殿閣相比,顯得很是寒酸,聽到門響,屋子裏出來了一個婢女一個婆子,兩人向著葉子儀請了安,很是規矩地立在了一旁。
看到這情形,葉子儀明白了,這身體的原主兒,在公子成這兒是真的混得不怎麼樣,至少是不討他喜歡就是了,唉,不過也難怪,那麼個大美男呢,哪個小姑娘不喜歡?隻是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為什麼死過一回的主人回來了,這些人這麼淡定?
葉子儀不動,那小婢上前一步,垂著頭小聲道。“院子裏原有的婢仆看顧不周,都治了罪,我等是新分派來服侍姬的。”
“哦,難怪。”敢情是新人啊,公子成可以啊,把這原主兒身邊的人都給換了,這是不想有人知道把她給丟到亂葬崗了?想到這裏,葉子儀點點頭,對那小婢道。“我要沐浴,你來伺候吧。”
“是。”
簡單地洗了洗身上的髒汙,葉子儀更衣束發,打扮一新,在門口那青衣小婢的催促下,急步趕著去見了公子成。
公子成召見葉子儀的地方在花園的一間殿閣中,此時晴陽高照,明亮的陽光灑在殿閣的瓦頂上,於那一片片黑瓦中漾起點點金光,乍看來,肅然中更多了幾分華貴。
垂頭候在殿外的石階下,葉子儀想了又想,卻是不管怎麼想都找不到和這地方相關的記憶。
除了偶爾的失控,她根本對原主的了解就是零,而公子成呢,很明顯是認識這身體的主人的,剛才鬧了那麼一出兒,這一次會麵,要怎麼談?總不能說她是穿越過來的吧?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忐忑地等了許久,就見大殿右側的一間房舍裏走出來個劍客,那人闊步直奔葉子儀而來,走到她身前道。“公子現在偏殿,荊姬請入內罷。”
“多謝。”葉子儀微笑著向那劍客屈了屈身,挺直了腰背,吞了吞口水,邁步向著那殿閣緩緩行去。
殿閣側邊的大門處有劍客站在兩旁,葉子儀走到緊閉的房門前,按照從前學的禮儀站姿規規矩矩地站了,清了清嗓子啞聲道。“荊姬請見公子。”
待葉子儀說完了,其中一個劍客轉身推門進去了,不一會兒,房門重又打開,那劍客在門旁道。“請姬入內。”
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害怕的,葉子儀隻覺得心頭狂跳,碎步進了偏殿,見到那長榻上盤膝正坐的俊美男子,那種熟悉的痛楚絕望的感覺又來了,直折騰得她臉色發白,險些暈倒。
“荊姬。”公子成先開了口,這一聲叫得葉子儀一激靈,趕忙垂頭站好。
身上那心痛絕望的感覺還在,葉子儀好不容易集中了精神,卻聽上頭公子成道。“因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