僮俊順著佗靈所指的方向,來到灌木叢邊。仔細看去,佗靈當真沒有撒謊。草叢裏麵,果然躺著一具死屍!直挺挺的,就橫在跟前。僮俊打量了下這具屍體,隻見他後背朝上,身上的穿著,像是大明的軍服,而且手中還緊握著一把長柄寬刀。
伸手去探了探他頸部的動脈,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但見他背上血跡還未全幹,顯然是剛死不久的。僮俊心奇怪,這道君山上,並無軍伍駐紮,哪裏來軍兵的屍體?再者,荒郊野嶺的,屍體又為何沒有被狼叼走呢?
等到僮俊壯著膽子,把的屍體翻過身來。看後才發現,此人嘴唇發黑,眼角和鼻孔處還有黑色血絲。再看他胸口上中了弩箭,僮俊猜想,致命之處,多半不是背上的刀傷,而是這支箭原本有毒!
四周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很顯然,此人中箭後,並沒有當場倒地。而是一路奔逃,致使氣血運流,毒血攻心而死的。僮俊見他腰裏,別著一枚銅製的腰牌,於是伸手扯下來看,隻見腰牌上赫然寫著:“凡守衛軍官懸帶此牌,無牌者依律論罪,借者及借與者同罪!”
見此,僮俊直感到後背發涼,心:“乖乖的,這還是個軍官啊!看來此事非同可,這地方可不能多呆。”想著,便欲起身離開這是非之地。然而剛走幾步,他卻又回過頭來,顧自道:“唉,算了!既然遇見,必有緣由,索性不能使你暴屍荒野!”
著,僮俊自把腰牌拽進袖口,然後蹲下身去,提起屍體手裏的長刀,見到刀柄處刻著“玄武”二字,也不知是怎麼個意思。不及細想,便順手砍了些樹枝,將屍體掩住。然後麵向死者道:“壯士莫怪,僮俊並非貪圖你手中寶刀,隻是拿回去,待把事情弄清楚後,再來奉還,自當厚葬!”
完,僮俊自提著那把長刀,轉身去了。直來到佗靈身後,僮俊見她在那裏著急著直跺腳,似乎驚魂未定。嘴裏還喃喃道:“臭僮俊哥哥,去這麼久也不回來,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嘛……”
“哎,又在背後罵我了是不是?佗靈聞聲,先是嚇了一跳,直待回過身來,見是僮俊,這才捋捋心口,道:“唉喲,嚇我死了。我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沒有啊?!”著,便自捏緊了拳頭,一下錘在僮俊心口上。
僮俊順勢接住佗靈擊來的拳,撰住在手裏,然後道:“先別了,此地不能久留,還是快走吧!”完,便拉著佗靈,往山下走去……
僮俊拉著佗靈,三步並成兩步,直來到一家醫館門前。隻見門上方一塊匾額,寫著“佗家醫館”。兩邊一幅對聯,道是:“但願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倆人來在了院子當中,僮俊這才鬆下一口氣。詢問佗靈道:“靈兒姑娘,看你臉色不對,是否是被嚇著了?!”
佗靈這時抬起頭來,兩眼看著僮俊,卻又不見回話。僮俊於是又關切道:“靈兒姑娘?你,沒事吧!?”佗靈此時回過神,臉上卻是紅撲撲的,正低下頭去,看了一眼僮俊的手,回道:“哦哦!沒,我,我沒事!隻是,你這樣一直拉著我手不放,要是被我爹看到,那,那你可能就有事了……”。
僮俊見,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撒開佗靈的手,勉強一笑,憨厚地撓撓自己的後腦勺,尷尬道:“額,嗬嗬!不意思啊,佗、佗靈兒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
“叫我靈兒!”靈兒這時氣憤道:“哼,不和你了,你個臭呆瓜!”完,便自轉進屋,察看朱珠姑娘的傷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