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曹彼得對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覺,待傅胖子從身旁掠過,他才又將手中的文明棍在地板上輕輕地敲了敲。四名鏢仔也是訓練有素,聞聲後快步閃身出門,然後回身將房門輕輕的帶上┈┈
屋內隻剩下了經望川和曹彼得二人,他們彼此對視了一會兒,誰都沒有再開口話。氣氛有點兒尷尬┈┈
良久,曹彼得邁步走到靠牆一側的辦公桌旁,他隨手拉過一把椅子,然後慢悠悠的坐了下去。
“你的眉眼長得很像你的母親,隻是這藍色的眼珠讓人看著有些別扭。鼻梁太高了,身材也是偏瘦弱了一些,但黑色的頭發還是不錯的。看來東方人的基因傳承還是很強大的,很好,是個英俊的年輕人。”曹彼得雙手搭在文明棍上,語氣平淡的道。
經望川隻是禮貌的笑了笑,沒有開口回答。他依舊站在窗前,雙手交叉在下腹的位置,一副恭敬卻拒人千裏之外的淡然。
曹彼得沒有理會經望川的冷拒,他仿佛陷入了回憶的罅隙,繼續喃喃自語的道:“你今年二十五歲了吧?時間過得還真是快,細算一下我已經有近三十年沒見過闌珊了,她---還好嗎?”
經望川微微皺了皺眉,闌珊是他母親的名字。被一個隻是傳聞中的所謂長輩,如此親昵的稱呼自己母親的名諱,即使是從接受西方教育的他,此時也感到有些許的不適。
“萊格利斯夫人目前一切安好,勞您記掛了。臨別時家母也曾委托我代她向您問好,祝您闔家一切安順、昌繁。”經望川暗含機鋒的答道,他再次微微額首,笑容依舊自然無滯。
“年輕人,腳下的路有寬窄,人的胸襟也是如此。既然你心有不願,那麼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現在我們隻你的事情,你的臉盲症到底嚴重到了什麼程度?是否找到了解決的方法?”曹彼得將脊背挺直,問道。
“不是臉盲症,是麵容失認症。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看來家母的確很信任您,連我的這點隱私都沒有隱瞞。”經望川的眉頭再次皺起,內心明顯感到幾分不悅。
“哦?看來我們的確是歲數大了,對新鮮的事物已經難以係統的理解和區分了。”曹彼得頓了頓,再次端詳了經望川許久,然後才開口道:“你的中國公民身份我可以很快為你辦好,但你可要考慮清楚,目前國內是不承認雙重國籍身份的。”
“我考慮清楚了,既然決定回國內發展,自然也要遵守國內的法律法規。若是您那裏可以加快些進程,那就拜托了。”經望川躬身垂首,態度端也正了許多。無論內心親近與否,曹彼得的氣度的確令他感到折服。
經望川目前還不是一名中國公民,至少現在還不是。他出生在法國的圖盧茲,父親名叫亨利?德?萊格利斯,是圖盧茲當地一位有名氣的銀行家。
為什麼銀行家還會有有名氣這種情況?那是因為這家銀行是一個家族企業,而且規模不大。
圖盧茲很大,這家萊格利斯銀行卻很。由於主要經營的是郵政儲蓄業務,所以雖然業務模式單一,但也還算是發展平穩。
亨利?德?萊格利斯先生是一名保守的法國人,這裏的保守指的是他的性格,而不是政治信仰。
萊格利斯先生還是一位貴族,這一點從他的姓氏中就可以得出結論。雖然隻是旁支,但在以浪漫著稱於世法蘭西,亨利?德?萊格利斯先生已經屬於是稀有物種了。
亨利?德?萊格利斯先生三十歲的時候,在倫敦一個晴朗的早晨,遇到了一位來自東方的美麗女性---經闌珊。這是一位優雅的、令他一見鍾情的女人,從相識到結婚,他們隻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