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城合上手裏的卷宗,點了點頭:“經檢查,出租車內的行車記錄儀已被凶手拆除後帶走,之後我們根據其公司提供的信息一並調取了周邊幾個街區的監控錄像,從八號晚間十時到九號淩晨,沿途並未發現凶手登車的蹤跡。後經推斷,凶手可能是已經掌握了王紅衛的作息規律,然後尋機在其家附近直接蹬車。
王紅衛性格沉穩,不善交際,與妻子李蘭育有一子,是一個非常顧家的男人。據其妻子反映,王紅衛在兒子開學之後的幾裏,行為舉止有些古怪,而且一連幾晚沒有出車。王紅衛平日很勤快,為了供孩子上好學校,幾乎每出車超過十六個時。
九月三日晚八點三十分左右,他的妻子李蘭從夜市買菜回來,發現王紅衛正在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其妻與他招呼,他的神色慌張並且迅速掛斷了電話。李蘭問他緣由,他隻最近感覺比較疲累,所以給同事打個電話,想聯係個兩班倒的搭檔。問他怎麼不用手機打,他推脫手機沒電了。
之後幾,王紅衛每收車都很早,直到八號晚上九點左右,他突然最近身體已經恢複,準備晚上出去轉轉。之後王紅衛便再也沒有出現,電話不通,單位及同事也無他的任何消息。在其失蹤二十四時之後,其妻李蘭報警。所以當我們趕到現場後,第一時間便確認了王紅衛的身份。
我們之後調查了王紅衛周邊鄰居以及他所在單位的同事,沒有發現他與任何人有過矛盾,是一個存在感很弱的男人。之後技術科調取了那個公用電話的通話記錄,發現在當日十六時至二十二時,其間該電話隻撥打過一次,對方號碼登記人是廣播電台的主持人羅玉竹,女,二十九歲,未婚。通話時長一分三十秒左右。
以上就是外圍的摸排情況,與現場的勘驗分析基本吻合。凶手目標明確,不是隨機作案。推斷王紅衛在九月一日前後,與凶手發生過某種交集,很可能是意外得到了凶手的某件重要物品,進而在試圖要挾的過程中暴露身份,被凶手尋跡而至後將其殺死。
至於簡隊對羅玉竹的懷疑,我個人保留意見。在獲取羅玉竹的號碼後,我們對羅玉竹近期的行動軌跡與個人情況做了調查,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從本月初她便一直在加班趕錄節目,無動機與間接關聯。至於死者為什麼會打電話給羅玉竹,不排除仰慕或騷擾等情況的可能。完畢。”
“很好,出租司機王某的被殺案,作案的時間、手法已大致清楚,之後就是重點針對幾個關鍵的時間節點加大調查力度。具體分工我們稍後再,下麵我們分析殺人動機,以及我對羅玉竹產生懷疑的依據。”簡昕宜再次看向項城,語氣忽然轉冷,“項組長,你的摸排工作有疏漏,你排查過羅玉竹的手機通話記錄嗎?”
項城有些愕然,張了張口,但沒有話。
“怎麼?覺得羅玉竹是位公眾人物應該享有特權?還是因為你從一開始便因為她是女人,所以就將其排除在外了?你剛才過,沒有發現羅玉竹的間接關聯關係,那麼我告訴你,這個女人不但有關聯,而且還是直接的關聯。
雷斌的謀殺案!羅玉竹,這個女人近三個月內的幾次外出,都是在她與雷斌通話之後的當。雷斌雖然死了,但王紅衛卻是死在雷斌之前,而雷斌恰恰又是一個有實力、有能力雇凶殺人的人。是不是依然覺得我的理由有些牽強?
那麼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細節,也是一個關鍵的時間節點:九月一日晚上,雷斌與羅玉竹有過一次約會!而在摸排筆錄裏還有一個細節,王紅衛的同事們過,王紅衛幾乎每逢夜班,都喜歡在廣電大樓的門口趴活兒。現在你們還覺得我的理由牽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