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柳青感到了一陣不耐煩。
眉頭皺了皺。
手中的煙頭直接就彈飛了出去。
老黃見狀,心跳都快了幾分。
他和柳青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當然清楚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曾經是多麼的瘋狂。
圈裏人都這幾年柳青在修身養性,脾氣好了很多。
但是在老黃看來,是狗就改不了吃屎。
一個瘋子,再怎麼修心養氣,那也是瘋子。和前幾年相比,這貨根本就沒什麼變化,硬要區別的話。
那也是變成了一個有理智的瘋子!
柳青瞄了一眼老黃,再一次的伸手敲了敲桌子。
“老黃,你又不是戲子,戲演得也太難看了。再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你累不累啊。個明白話,我合計一下。”
老黃在柳青開口話的時候就已經抹幹眼淚,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柳青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
用人性和柳青套近乎。
那純屬是熱臉碰冷屁股。
對於黃鬆的死活,這混蛋根本就是毫不在意。
沒有做出出殯高歌今是個好日子,亦或者墳頭蹦迪此類的事情,就令老黃覺得自己已經相當有麵子了。
但是對於蘇建?
柳青根本就做不到同樣的冷酷無情。
一世人兩兄弟,的就是他們倆。
這一點,在整個圈子裏,可不是什麼秘密。
聽到柳青這樣,老黃隻是笑吟吟的拍了拍手。
早已經醒過來的王風雙手捧著一個黑色的匣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打開之後裏邊是幾根竹簡。
不過現在已經被完整的密封在一整塊水晶玻璃之中。
上邊的文字看的柳青直撓頭。
先秦時期的大篆,本來就寫得像一朵花。再加上時局紛亂,每個諸侯國的文字又不盡相同。再這竹簡,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扒拉出來的,早就被腐蝕的模糊不清,所以那些文字更是難以辨認。
拿起來皺著眉看了好一會,柳青才認出了個大概。
“……噫氣,其名為風……萬竅……泠風…眾竅為虛?看上去這應該是莊子內篇齊物論中那片預言。不過,看上去好多地方都和玉屏山保存的傳世範本都不一樣,讓我看這個幹什麼?你總不會是對生活徹底絕望,想要學習莊周夢蝶,超然於世外吧?”
老黃沒有回答,隻是雙眼連眨都不眨的看著柳青。
很難相信,一個年逾花甲的人,竟然有那麼明亮的眼睛。
“莊子的預言篇中,人無所謂,地無所蹤,不可求。但是根據蘇建的描述,我終於找到了地的線索。”
柳青聽到這裏,臉色很難看。
翻了翻眼睛,沉聲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先秦時期的哲學感了興趣,也不想知道。但咱能不能別繞那麼些彎彎道道的?直接吧。”
老黃笑著搖了搖頭。
“不能?”
“嗯。”
“和我,蘇建有關聯沒?”
“除了雇傭之外,再沒有任何關聯。”
“很好。”
到這裏,柳青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世上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幹他們這一行的,好奇心太重,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有多少人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慘被滅口?
柳青見過了太多。
像黃大善人這樣的狠角色都要老老實實的遵守禁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