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兒,安寧長公主的信。”
昨夜陛下一塊匾,引來滿城風雨,為了自家子侄,那些勳貴武將家裏先是打點了安寧長公主,再通過她把錢物送到鹹福宮,結果好了,蕭婕妤收了東西,轉頭又賣給皇上。
官場上最忌諱收了東西不辦事,蕭婕妤這一下,引來無數仇恨。
連安寧長公主這麼跋扈囂張的人都怕了,閉門謝客,不敢出公主府一步,沒少咒罵蕭青蕤,可她不能進宮,隻能寫信痛罵來發泄她的憤怒。
展開看了看,果然還是些辱罵的字眼,蕭青蕤無奈的丟到炭盆裏,安寧長公主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主兒,要不要寫封信給長公主解釋一下?”
“不必了,有些話隻能和她親自說,不能留下紙字,免得落入有心人手裏。”
“可是長公主近段時間都不能出府,更不敢進宮......”譚小滿滿腹憂慮,“奴才今早聽說,陛下下旨將獄中的護衛,全送到宣府,命他們以功贖罪。”
這......這些膏粱紈袴,平日裏仗勢欺負欺負人在行,送到宣府,對上了韃子,隻有送命的份。
蕭青蕤鎮定的看著炭盆裏的火灰,楊衍的便宜不好占啊。
“一切都有陛下呢。”
“今兒還有人來嗎?”
譚小滿小聲道:“沒有了。各宮娘娘們怕是都很忙,畢竟京城勳貴攀枝帶葉的,扒拉扒拉都有親。”
“甚好,終於清靜了。”蕭青蕤滿意的說道。
“娘娘,該上藥了。”王醫女走了過來,手裏握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裏麵是卓冷嶽使人送進來的新藥,“再抹這一遍,都全好了。”
看著蕭青蕤腿肚上的疤痕以可見的速度消褪,王醫女嘖嘖稱奇,“道門的醫術真是神奇,竟好的這般快。”
蕭青蕤自己知道其中隱情,知道卓冷嶽這是在為她掩飾,他救了她這麼多次,她卻還沒有謝過他。
待上好了藥,蕭青蕤坐在窗前,想著要送卓冷嶽什麼禮物以示感謝。
若要送卓冷嶽禮物,自然不能送那些金玉之物,沒得褻瀆了他,最好是親自動手,才能更好的表達她的感激,可是蕭青蕤看了看她的手,拿不得針,動不得線,最尋常的荷包、扇套之類的也做不出來。
“你們過來,起了這麼大的風,晾曬帕子的時候怎麼不注意點?瞧瞧,全刮到了地上,沾了灰,還不知道洗不洗得掉?”半夏手裏拿著一堆帕子訓斥小宮女。
蕭青蕤隔著窗子全看到了,突然福至心靈,她知道要送什麼了。
好像每次見麵,她注意到卓冷嶽都會帶著帕子,而他又極愛潔,她要送的東西一定適合......
“半夏,過來。”
把手裏的帕子交給小宮女,半夏顧不得再教訓她們,小跑著進來。
“半夏,你把那匹黎錦找出來。”
半夏很快去了小庫房,取了過來,打開匣子,裏麵是一匹潔白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