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衍一得了信,就大步的走了出去,她正病著,怎麼能受得了太後的磋磨?
林政和葉其琛離得遠,沒聽清小太監的話,疑惑的看著皇上衝了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卓冷嶽離得最近,聽得清楚,麵色大變,隨即跟著楊衍走了出去。
“陛下,外麵飄起了雪珠子,披上鬥篷吧。”
楊衍腳下未停,邊走邊披上,“備馬,朕要到南苑。”
很快,白蹄烏被牽了過來,楊衍翻身上馬,一打馬鞭,留下一道煙塵,天上一道暗影,嘶鳴一聲也跟了上去。
卓冷嶽急忙召來一個太監,命他速去禦馬監牽一匹馬來。
禦馬監太監知道他的身份,不敢怠慢,牽了幾匹馬過來供他挑選。
“發生了什麼大事?陛下和卓道長這麼著急。”林政和葉其琛心中狐疑,也挑了馬,跟著過去。
南苑。
蕭青蕤站在劉太後身後,忍受著一道道仇恨的盯著她的眼神,這一眾千金貴女,家裏都有親人在禦林軍,都和她有仇。
半夏警惕的四下望著,作為主兒貼身大宮女,她太沒用了,一次都沒能護住主兒,讓主兒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受傷,這次她拚了命也要保護住主兒。
“娘娘。”
一個姑娘越眾而出,向著蕭青蕤走來。
“主兒小心!你要做什麼,站住。”半夏張開雙臂攔在蕭青蕤麵前。
“求娘娘發發慈悲,留臣女弟弟一條命,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女銘記在心,永生不忘。”姑娘跪在蕭青蕤身前,一張嬌美的臉蛋上,掛滿了淚水和哀懇,看著可憐極了。
“這是......”半夏以為這姑娘要行凶,沒想到她跪下了,如此一來,她自個擋在蕭青蕤麵前,也受了這姑娘的跪禮。
“娘娘,家祖母最疼我那幼弟,一聽他被罰到了漠北,祖母眼睛都哭幹了,可憐她近古稀的老人家,一下子去了半條命,娘娘,您要打要罰,臣女願一力承擔,隻求您放了臣女幼弟,給家祖母一條生路。”有了那姑娘帶頭,座下聰明的姑娘,爭先搶後的跪了下去,哀哀哭求。
“娘娘你最是心善,求您網開一麵......”
“娘娘你一定不忍心看著骨肉分離......”
......
跪了一地,一聲聲的哀哀求情,響在耳邊,敲在蕭青蕤心上,聽她們這麼一求,好像楊衍下旨將那些護衛罰到宣府,都是為了給她出氣一樣。
蕭青蕤自知她戴不起這麼大頂的帽子,急忙看向太後,卻見原本一直橫眉怒目的太後,竟一邊揩著眼淚,一邊念叨著:“太可憐了,都是老誥命夫人了,本是享清福的時候,卻要麵對這種事,生生要剜心頭肉啊。”
見蕭青蕤看她,又衝著她搖頭:“蕭婕妤,你氣性也莫要太大了,那都是小孩子家家的,一時疏忽了,哀家讓他們向你請罪,任你打罰,犯了錯改了就好,不能一生氣就要人家的命啊。”
“太後娘娘,陛下親自下的聖旨,嬪妾何德何能,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