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參見皇上,吾皇萬壽無疆。”
嗓音清脆嬌嫩,楊衍順著聲音望了過去,見一個麵容嬌俏的女孩子,跪著磕頭請安。
“是臣女們的錯,仗著太後心慈,求太後讓臣女們見見蕭婕妤娘娘,太後才宣了娘娘,都是臣女們的不對。”對上楊衍的眼睛,這女子依然落落大方,上半身雖跪著卻挺得直直的。
“你是誰家的?”楊衍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臣女思康伯府的,姐妹裏行三。”
“你是趙子元的女兒,看著倒是不像。”思康伯趙子元又矮又胖,連上馬都要人扶著,不成想生出這麼個花容月貌的女兒,難不成歹竹出了好筍?
“六郎,她們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家,沒跪過這麼久,別跪壞了身子。”劉太後見趙三姑娘訥訥不知說什麼,便開口解圍。
楊衍淡淡瞟了一圈,點了點頭,示意眾女平身,“爾等好生陪著太後,太後開心了,朕有賞。”說完收回眼神看向蕭青蕤,裏麵帶著不容人錯認的關切,“母後歇著吧,朕帶蕭婕妤回去了。”
“你......”劉太後指著他,剛喊了一個字,袖子被人用力扯了扯,她一怔,收了音,低頭看去,隻見思康伯府三姑娘乖巧的跪在她腳下,衝著她小幅度的搖頭。
“你就不能多陪陪哀家?”劉太後跌坐在炕上,無力的說道。
楊衍軒眉一揚,凝視著劉太後,這幾年裏,他們母子間的相處極少有平和的時候,劉太後突然示弱,雖知有異,但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太後,又頭疼了嗎?”三姑娘擔憂的望著太後。
“哀家沒事,歇一歇就好了。”
兩人一問一答間,把蕭青蕤晾在了一旁。
楊衍定睛一看,發現劉太後臉上的皺紋也深了,甚至頭發裏也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白,畢竟是生母,再多的隔閡,也無法做到不聞不問。
“母後身子不舒服,怎麼沒宣太醫?”
劉太後疲憊的搖頭,哀聲的說:“貴妃生死不知,京城裏又有多位老誥命犯了大病,統共幾個太醫,給她們救命要緊,哀家一點小痛,忍忍就過去了。”
她說的當口,三姑娘和其他一眾姑娘都開始抹眼淚,可不是要哭,犯了大病的老誥命裏可有她們的親人。
“蕭婕妤,你過來。”劉太後指著漠然站在一旁的蕭青蕤說。
待她走到身邊,劉太後唉聲歎氣:“承德那事是委屈了你,可憐見的,弄了一身的傷,別說六郎生氣,哀家也心疼。”
“臣女願入宮侍候娘娘,為家弟贖罪。”思康伯府三姑娘跪下哭求。
蕭青蕤輕輕一笑,“姑娘伸出手讓我瞧瞧?”
三姑娘睫毛上掛著淚,可憐兮兮的伸出手,蕭青蕤也伸出了沒受傷的左手,“你看,你的手比本宮的還要細白嬌嫩,本宮哪裏敢要你伺候?”
臉色一白,三姑娘淒哀的看向楊衍,“皇上,臣女會學的。求娘娘給臣女一個機會。”
“你是想伺候我還是想......伺候陛下呢。”蕭青蕤笑得燦爛,望著楊衍眼波流轉。
三姑娘麵孔煞白。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蕭青蕤說出這種話,好麵子的楊衍惱怒的橫了她一眼,可嘴唇卻翹了翹,“口無遮攔。”
劉太後氣得胸口發悶,這狐媚子,竟當著她的麵和皇帝打情罵俏,恨不得當場發作,卻又礙於形勢,不得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