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切墩兒的機會(1 / 2)

在後來的一段日子裏,無論是廚房裏的活計,還是前前後後的這些員工,我都漸漸的熟悉了起來。再忙起來的時候,我也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傻站著,也知道前前後後的跑著,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這讓我感到特別的充實,即便每的工作十分的繁重,晚上回家之後一頭紮到床上,累得不想起來,但仍舊十分的快樂。

正如我剛來的時候所體會到的,世上最累的事情,並不是幹活的辛苦,而是明明應該很忙,就不知道該幹點什麼好的尷尬。

其實接觸久了,才發現廚房裏的人的性格都很不錯,不管是一直皺著眉頭的亮哥,還是那個自帶威嚴的廚師長張哥,其實他們的年齡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大家都是年輕的人,偶爾開開玩笑,氣氛也十分的和諧。

老板馮哥的確像他們所的,並不經常來到酒館,十八的偶爾來一次,通常也趕在上下兩個飯口中間休息的空檔,有時候坐在空蕩的角落裏,讓廚房做上一兩道菜,喝上兩瓶啤酒。有時候根本不吃飯,進屋帶了吧台的金枝就走。

這讓我越來越感覺到,這家飯店就好像一部自動運轉的機器,無論是前廳吧台,還是後麵的廚房,甚至那些踏破門檻子的食客,他們都好像都是這部機器的一部分。

整個酒館的每個員工都十分的自覺,工作起來各守一攤,各自把好自己的崗位,各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沒有人大呼叫的管理,沒有誰對誰苛刻的要求,即便是人們口中跟老板的關係神秘的金枝,也好似僅僅是個吧台的收銀。

閑暇下來的時候,我會納悶的思索,在廚師學校的時候,有一門選修的課程就是餐飲的管理,不過那個時候我急於學手藝,急於畢業出去賺錢,所以沒有仔細的研究過。但我也知道,這麼大的一家飯店,每要如此的忙碌,來來往往的客人如潮水一般,卻並沒有看到什麼嚴苛的管理製度,這的確讓人感到驚奇。

如此一來,我更加覺得,那個被叫做馮哥的老板有些神秘,很少露麵,就能讓手裏的生意如此正常的運轉,或許的確有他的獨到之處。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該琢磨的,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心的學好手藝。回頭看看一晃也來了很久,學徒的那些活計也已經徹底的熟悉。偶爾的也有機會用任健給我買的那把刀切切夥食餐。

其實我特別珍視那些能切夥食餐的機會,因為我覺得,學徒隻是一個台階,早晚我要邁步上去成為一個切墩兒的。我清楚的記得那個高師傅曾經跟我過,廚師這一行是七分墩三分灶,多半的功夫都在切墩兒上,可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的成為一個切墩的?

我曾經私下裏跟任健探討過這個話題,畢竟他比我來的還早,比我更有資格成為切墩的,他的刀功我也見識過,雖比不上切墩的那幾個人,但實際上也差的不太多。

任健笑了笑:

“你剛來的時候,我不是跟你過嗎?酒店不學徒的,並不是想教你學會什麼東西,隻是想用廉價的勞動力而已。能不能成為切墩兒的,要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