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窈窕淑女(1 / 2)

位於君山湖東岸邊的一處丘陵窪地,這裏水係縱橫,大大的河流無異例外都是流向君山湖的,傍水而居是亙古以來形成的生存經驗,水被視為生命的源泉,便是這個道理。

一處臨水的神廟旁,一群遠行商人打扮的人,在此歇息。此時已是日落時分,一旁火堆上燒烤著幾尾鮮魚,傳來陣陣肉香味。

一名身著男裝的少女,拿著一尾考好的魚,正想剔去骨刺,卻被旁邊伸來的一隻手給奪了去,那人是名十四五歲的少年,一副皮懶的樣子,正是少年蒙塵。

他細心地將烤焦的部分除去,然後又將烤魚遞還給少女,少女搖頭不接。

蒙塵生氣地道:“我都已經吃了兩條了,這條給你。”

那少女見蒙塵生氣了,隻好拿著,躊躇了一下,張開櫻桃嘴咬了一口,想是餓了,覺得這魚肉異常香嫩。

蒙塵見少女終於聽話吃了,白了她一眼,嘴裏咕嚕著:“我一個大老爺們,雖然受了點傷,老被你這麼個姑娘伺候著,算怎麼回事啊。”

少女聽到蒙塵咕嚕的話,臉上微微一紅,低頭笑了笑,口口的吃著魚肉。

這一行人正是蠻族月國遺民和受傷的蒙塵,那名少女便是月國的公主惜月。

他們先是沿著君山湖南岸,一直往東走,然後向北,他們去的方向是後漢國。

“公主,色已晚,我們就在此間休息一晚吧!”巫長老向惜月詢問道。

惜月已經吃完了手中的魚,然後用樹枝在地上挖了一個土坑,將魚骨埋在裏麵,對於巫長老的詢問,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蒙塵看到這一幕,送了惜月一個大白眼,這個蠻族公主有時候爽快利落,大膽得讓他都不好意思,比如給他傷口換草藥,居然不避嫌,倒是他這個混跡江湖的老手反倒老臉一紅,有時候又顯得扭扭捏捏,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都要心翼翼,拿捏半。

在荒郊野外露宿,蒙塵倒是無所謂,這麼些年,除了王侯望族的高門府邸,他沒有待過,像市井街頭、荒野田頭他都夜宿過,倒是習以為常。

他常:地做床,當被,清風吹來好入睡。

那些月衛士得到巫長老的吩咐後,開始打柴的打柴,警戒的警戒,一切都幹淨利落。

惜月起身去溪邊洗漱,蒙塵看著她背影,雖然身著男裝,玲瓏身材依稀顯露出來,比之西楚國大戶家的那些姐,多了一份健美和靈氣。

惜月洗完手臉後,又將束著的頭發散了開了,一束青色滑落肩頭,映著落日霞光,柔美無比,蒙塵雙眼看得發至。

以前也和流浪中認識的夥伴,一起去青秀樓偷看過那些姑娘,以前還覺著那些打扮妖豔的女子,美豔動人,很是養眼。

此時看著溪邊的惜月,頓時覺得以前看到的那些女子隻不過是野雞山雀,頓有鳳鳥在前,群雞失色之感。

蒙塵正看得入神,一顆灰白的腦袋出現在視線中,也在順著他的目光去看溪邊正在洗漱的惜月。

蒙塵像是被人撞破了心思,少年懷春最是容易害羞,連混跡市井的江湖老手都不例外。

故作咳嗽了一聲,蒙塵埋頭裝作整理衣服。

“蒙塵,我們公主很美吧!”巫長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蒙塵下意識地答道:“很美。”

“是啊,惜月公主是我們月國第一美人。”巫長老慈祥地看著惜月,像是慈父看著一位深受自己溺愛的女兒。

蠻族習俗與華夏中原各族不同,女子被人欣賞讚美,非但不會被當做是無禮,而且心裏還會特別高興,連帶著家人也會感到自豪。

惜月公主已經梳洗完,頭發又挽在了頭上,見巫長老和蒙塵邊看著自己,有有笑的,也跟著笑了笑。

惜月遞給蒙塵一方打濕了的灰色布巾,蒙塵拿過來擦拭了一下嘴和手,破荒居然有些感到局促。

遠處君山湖麵,微風拂過,泛起陣陣漣漪,偶爾有魚兒冒出水麵,又快速轉身鑽進湖底,留下一個旋渦慢慢蕩開。

如果沒有戰亂,如果心中了無牽掛,那麼與家人居住在這裏,打漁砍柴為生,也是一種神仙生活。

那些月衛在忙碌著清理地麵,這荒郊野外,很少有人到此,在這裏留宿,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一直是心行事,刻意避開村落,專找荒山野外行走,以免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