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兩眼依然看著手中的書,像是沒有發現亭中出現的老道一般。
老道白了一眼中年儒士,張嘴喝了一口酒,然後開口道:“良夜就燈光,好個讀書郎。”
中年儒士聽後,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對著老道拱手一禮,道:“陳仙長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老道白了一眼中年儒士,道:“你這也叫寒舍?那這下大多數人家都得算是茅廁了。”
這個突然出現的老道正是羅浮宮的陳仙元。
中年儒士哈哈一笑,對老道的諷刺不以為意,拂了拂衣服,道:“道長不在羅浮宮修行,也想來趟江州的這趟渾水?”
陳仙元喝了一口酒,抬頭看著漆黑的空,道:“今我聽到了一句這輩子最有感觸的一句話,得太好了。”
中年儒士一愣,隨即問道:“哦?敢問道長聽到的是何話?”
“下興亡,匹夫有責。”陳仙元鄭重地道。
中年儒士聽後,兩眼顯現精光,口中喃喃地重複著‘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就話。
突然間,中年儒士一陣明悟,仰大笑起來,高聲道:“我嵇道元讀書數十載,竟也沒有了無如此大道,修得如此胸懷,今我道成矣!”
嵇道元一把奪過陳仙元手中的酒壺,灌了一大口酒,然後大聲道:“痛快!”
一旁的陳仙元嘀咕道:“你是痛快了,我的酒卻沒了。”
嵇道元轉頭看著陳仙元,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示意,笑著道:“道長請坐下話。”
陳仙元搖了搖頭,徑直坐到石凳上。
“敢問道長,這句‘下興亡,匹夫有責’是何人所?”嵇道元一臉誠懇地問道。
陳仙元瞪了一眼嵇道元,道:“你怎麼就知道這話不是我的?”
嵇道元哈哈一笑,道:“道長世外高人,不出這麼入世的話。”
陳仙元也是哈哈一笑,道:“不愧是當年大周王朝的國子祭酒,領銜下第一學宮稷下學宮的大祭酒。”
嵇道元見陳仙元提及了當年的事情,隻是微微一笑。
“我也是聽水鏡先生的弟子的。”陳仙元一本正經地道。
“水鏡先生的弟子?那必定是經緯地的奇才了。”嵇道元露出無比向往的神情。
陳仙元歎了一口氣道:“他也是聽人的,據水鏡先生的弟子是一個叫蒙塵的人的。”
嵇道元猛地瞪眼,看著陳道元,道:“蒙塵?那是什麼人?”
陳仙元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嵇道元抬頭看著茫茫夜空,道:“柱崩塌,仙路斷絕,雖然那個世界的仙人再也無法直接插手人間的事,但卻通過氣數的映射,繼續影響人間的變換更迭,以消除道循環帶來的劫數。”
陳仙元也抬頭看著浩瀚夜空,道:“是啊,這人間每隔千年,便有一場大劫難,使得這神州大地,戰亂連綿,禍亂重生,一些個妖魔鬼怪也趁機為禍人間。”
嵇道元哈哈一笑,心情無比的暢快,轉身對著陳仙元施了一禮,鄭重地道:“感謝道長一語驚醒夢中人。”
陳仙元捋了捋胡須,笑著道:“祭酒大人沒有責怪老道我打擾你的清修,老道我已經是很慶幸了。”
“不過,可惜這麼一處好宅子嘍!”陳仙元看了看四周道。
“哦?道長什麼意思?”嵇道元微笑道。
陳仙元白了一眼嵇道元,道:“這麼多年的交情,我還不知道你?”
嵇道元哈哈大笑,無比的暢快。
微風吹過亭子,石桌上的燈火隨風搖曳,卻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