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裕言和老師兩人下山時,竟然是一步一步爬下來的。
當時看著老師撅著屁股往下走,他在肚子裏誹議:來時挺瀟灑的,還以為是什麼神仙高人呢!
不料,背對著他的老師好像知道他心裏想的,叫他趕緊走,不要胡思亂想。
蕭裕言翻了翻白眼,這老師還挺邪乎的。
拴在山下的馬,自己掙脫了韁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們倆隻能徒步走回去,好在蕭裕言做過軍中斥候,而他老師看似也不是平凡的讀書人,現在是早晨,大漠上雖然有些冷,他們倒還受得住。
在太陽已經爬上東邊空的中空時,他們已經走出了黃沙地,來到一片怪石土堆林立的戈壁灘。
中年儒士叫什麼,蕭裕言沒問,他自己也沒,好在叫一聲老師即可,也不會尷尬。
走在前麵的老師,行走隨意,足不沾塵,很是瀟灑,看得蕭裕言滿心敬仰。
“老師,您累不累?”蕭裕言開口問道。
“為師不累。”中年儒士道。
“走出這片戈壁灘,就到洛風城了。”蕭裕言站到一片土丘上看著遠方道。
中年儒士站到蕭裕言身邊,舉目望著這一片戈壁灘,隻見戈壁灘裏灰蒙蒙的,如起了霧一般,中年儒士皺了皺眉頭,了聲:“走吧。”
盡管有陽光照在身上,走在這戈壁灘中,蕭裕言還是感覺到很陰冷。
蕭裕言之前雖然流浪市井,但是江南氣候溫暖濕潤,人的皮膚也細膩潤滑,那些長得秀氣些的男子都被稱作“白臉”。
自從來到塞北後,每受著塞北風沙的吹拂,蕭裕言的臉都變得粗糙起來,皮膚也黃了一些,這時被陽光一照,頓時輪廓分明,竟有了幾分塞北漢子的感覺。
“哇,好美,想不到這光禿禿的戈壁灘中,竟有這樣的美景。”蕭裕言一臉沉醉的表情。
陽光透過蒙蒙塵霧,在戈壁灘中形成一道道五光十色的暈圈,很是迷人。
“美麗的外表後麵,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中年儒士打擊道。
蕭裕言咧了咧嘴,道:“弟子受教了。”
他們倆走下土堆,進入戈壁灘,蕭裕言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象。
才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突然傳來馬匹嘶鳴的聲音,而且還不止一匹馬,他們頓時警惕起來,趕忙躲到一處土丘後麵。
隻見有二三十騎從南邊的戈壁中奔騰而來,馬上的人都身著灰黑色衣服,頭上用頭巾包裹著臉,隻留下一線,讓兩隻眼睛露在外麵。
“這些都是什麼人?”蕭裕言低聲問道。
“是馬賊。”中年儒士道。
“倒是一直聽馬賊,今算是見著了。”蕭裕言道。
中年儒士看了一眼身邊的蕭裕言,笑著道:“你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有老師在,我怕什麼。”蕭裕言理所當然地道。
中年儒士一愣,輕聲笑了笑,道:“才拜師,就有為夫的幾分本色了。”
蕭裕言正想回答,西邊又傳來馬蹄聲,聽聲音,人數也不少,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師,見他依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氣,便也放心下來。
兩人在土丘後麵躲藏好,靜靜地看著馬賊那邊。
“嗆!”馬蹄聲驟然停下來,隨即響起一片刀劍聲音,頓時,兩方驟然相遇的人馬劍拔弩張。
“原來是馬賊,哼!識相的趕緊讓開。”後來的那群人中有人喊道。
“馬賊怎麼了,哈哈居然還有人看不起我大漠狼王的。”
馬賊人群中,當先的那人仰大笑,語氣中卻帶有一份怒氣。
“大漠狼王拓跋倚?”後來的那群人中出來一個年輕人,這人不過二十來歲,卻心氣沉穩,滿臉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