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有風沙自西北而來,越過了北胥狼山,卷向洛風城。
漫的風沙越過城牆,瘋狂得如肆虐的洪水,破壞著洛風城的每一條大街巷,每一座房屋。
房頂的茅草被吹得滿飛舞,本來已經破舊的房屋瞬間倒塌。
洛風城到處多事牲口的慌叫聲,大人孩的哭喊聲,長久以來與風暴相伴,卻從來沒有受過沙塵暴傷害的洛風城,這一晚,終於感受到了塞北“黑塵暴”的殘暴。
年老的長者,看著肆虐的風沙,滿臉驚恐,雙手合十,口中絕望地念道:“神靈不保佑洛風城了嗎?”
蕭府緊急派出了人員,在洛風城裏救死扶傷。
蕭裕言三人,在北胥狼山下一路轉悠,前一刻還風平浪靜的空,忽然就沙塵滿了。
蕭裕言看著風沙一陣猛似一陣,耳邊是巨大的呼嘯聲,生長在南方的他,何曾見過這幅景象。
他們終於走近了那個村子,村子裏的一切完好,這裏沒有受到風沙的侵襲,外麵肆虐的沙塵,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在了村外。
但是村子裏空無一人,連家禽牲口的蹤跡都沒有,左太衝一臉冷漠,沒有任何表情,嵇道元一臉悲苦,輕輕地搖了搖頭。
蕭裕言跟在後麵,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村子,問道:“這個村子的人去哪兒?”
“死了。”嵇道元道。
左太衝帶著他們穿過村子,來到村子的西北邊,這裏地勢高,可以俯瞰整個村子,一棵孤零零的大樹,長得蠻蒼遒勁,蕭裕言認不出是什麼樹。
看著老師嵇道元神情不對,蕭裕元轉而輕聲地問一旁的左太衝:“道長,這是什麼樹?”
左太衝看了一眼蕭裕言,道:“這不是樹。”
“不是樹?”蕭裕言一臉疑惑。
他看了看左太衝,不像是在開玩笑,又認真看了看那棵樹,明明就是棵樹啊。
“言兒,這隻是大陣中劍氣所化的景象,你看著就是,不要亂動。”嵇道元道。
蕭裕言似懂非懂,口中應了一聲。
“祭品已成,風陣已破。”左太衝歎了一口氣道。
那棵奇怪的樹中,有一副觸摸驚心的畫麵,不過蕭裕言修為不夠,看不透外麵的表象。
奇怪的樹中,有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豎著一把三尺石劍,周圍是一個血池,鮮血如跗骨之蛆,湧動著流向石劍,此時,石劍劍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一股濃烈的血煞之氣,自劍身出,衝向北胥狼山。
“走吧,他們開啟了大陣。”左太衝沉聲道。
嵇道元轉頭疑惑地看著左太衝。
左太衝得意地笑了笑,道:“以為你這‘下第一讀書人’什麼都懂呢。”
嵇道元一拂袖,瞪了一眼左太衝。
“道長,你給我們唄。”蕭裕言在一旁道。
左太衝捋了捋下巴上那稀疏胡須,然後道:“破這蒼龍大陣,毀壞這八處陣眼是一種方法,可這種方法本來隻有霍將軍和當年留下來鎮守八處陣眼的都尉知道。於是,有人做了布局,用了另外一種方法來破此大陣。”
“另外一種方法?”蕭裕言滿心好奇。
左太衝白了蕭裕言一眼,道:“你子什麼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
當看到嵇道元的表情時,左太衝隻好趕緊道:“百餘年前,有一個叫司命的方士,通了當時朔州的守將,在北胥狼山的東南邊修建了洛風城,你們可知這司命為什麼要在那裏修建這洛風城?”
嵇道元師徒都看著左太衝,左太衝心裏得意,你嵇道元當年舌戰群儒,被稱為下第一讀書人,還不是被我略施計,就入了我的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