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的靈關道上,兩人兩騎並肩而行,馬上兩人,一人一身白衣,背插長劍,樣貌俊俏,翩翩風流,雖年少,卻是少年老成;一人眉目清秀,眼神卻冷,一身黑色勁裝襯得身材修長玲瓏,卻是個女子。
這兩人正是蕭裕言和他的護衛青鸞。
那日在弘義樓,蕭裕言提出要外出遊曆,一是想親身去了解北方五國的風土民情,二是趁此機會發展商盟組織。
蕭府總管蕭奕為蕭裕言派了一名貼身護衛,名叫青鸞,但這卻是蕭奕早就準備好的,就算是蕭裕言不外出,蕭奕也準備派青鸞護衛蕭裕言的左右,以保障他的安全。
蕭裕言見青鸞年紀輕輕,還是位姑娘,在心裏不免對她的能力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臨行前的一,蕭裕言把自己關在弘義樓的二樓,他就那麼靜靜的坐在書案前,書案上隻有一柄短劍,那是當年與惜月分別時,惜月送給她的。
雖睹物能思人,但分別了這麼久,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惜月的樣貌,在他的心裏已經變得有些模糊。
蕭裕言輕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這二樓的每一個角落,有半年多的時間,他就待在這座樓內,寸步不離。
書架上擺放的書冊典籍,大多他都翻閱過了,他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半年多來,他最大的收獲不是通曉了多少前輩聖人的微言大義,而是通過這一策策書卷,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前輩先人,為了世人擺脫苦難的命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聆聽到了那些先輩哲人對於後人的敦敦教導和殷殷期盼。
兩年多前,他還是一個流浪在市井鄉野中,每為著生存發愁乞丐,風雲變幻,現在他已經成為了蕭府的少主。
窗外陽光明媚,春暖花開,一股股勃勃的朝氣,透過窗外,飄進弘義樓,讓蕭裕言激動不已。
依稀記得,當初父王也總是在府中的弘義樓裏,一待就是半,總是需要母親去叫,父王才會下樓吃飯。
這些畫麵,在蕭裕言的腦海裏已經變得非常模糊了,仿佛是上一世所發生的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嵇道元出現在弘義樓的二樓,正看著靜靜發呆的蕭裕言。
回過神來後,看到老師站在麵前,蕭裕言趕忙站起來,對嵇道元施了一禮,尷尬地笑了笑。
看著眼前的蕭裕言,嵇道元心裏也有些疑惑,當初見到的那個嬉皮笑臉的無賴,不到一年多的時間,竟能變成一個舉止有度、心性沉穩的人,也許他本來就是這樣的吧,之前的一切,或許隻是他為了生存而偽裝出來的吧。
“老師,您怎麼來了?”蕭裕言笑著問道。
“明你就要走了,我來看看您。”嵇道元笑著道。
蕭裕言眼珠子轉了轉,靈機一動,嬉笑著道:“老師,您太不夠意思了,就隻教我讀書,您那一身驚動地的本事一點也不教我。”
嵇道元聞言一愣,隨即大笑起來,道:“竟然埋怨起老師來了,我這可是第一次遇到。”
“言兒不敢,隻是若能學到老師一絲的本領,以後也能防身不是。”蕭裕言嬉笑著道。
嵇道元點了點頭,微笑道:“得也是,不過你得答應老師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