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川烈酒下肚，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略有了些醉意，他雙眼迷離地看著園中雪景，幽幽地道：“元輔，你覺得今年的雪景如何？”
陳元輔看了一眼亭外的大雪，沒有作聲。
“我黑水郡現下也如這雪景一般，現下好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就沒了。”李芝川搖了搖頭。
“將軍……”陳元輔剛想，卻被李芝川揮手打斷。
“元輔，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要再做徒勞的反抗了，這黑水郡誰要誰拿去吧，免去刀兵戰火，也能保全這一城三鎮百姓的性命，豈不是更好？”李芝川笑著道。
陳元輔歎了一口氣，不再勸阻，苦笑著道：“所以將軍趕走了獨孤文成，沒有采納他的策略。”
李芝川站起來，走到亭子邊上，伸手去抓空中的飄雪，道：“文成是個人才，可我這裏已經成了危卵，又何必讓這麼好的後生陪葬呢？”
“文成是一個性情中人，就算離開這裏，他也未必會好好活下去。”陳元輔歎道。
李芝川轉過身來，看著陳元輔，問道：“元輔，你這話是何意？”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希望文成能看得開。”陳元輔道。
李芝川又坐回石凳上，然後正色對陳元輔道：“元輔，我叫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趙國和秦國，你屬意於哪國？”
陳元輔遲疑了一下，然後也拿起酒壺斟滿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回味了一下，道：“屠蘇酒，盡管是在這塞外，味道依然純正。”
“是啊，當年在太洛城時，老夫就一直喜歡喝這酒。”李芝川感慨道。
“是啊，我記得將軍曾經過，一直懷念當年在趙王府宴飲的日子。”陳元輔又給李芝川和自己斟滿酒。
李芝川聽到陳元輔起趙王，眼神一陣迷離，呆呆地看著陳元輔。
好一會兒，李芝川回過神來，端起麵前的酒杯又滿飲了一杯，感慨道：“都是過去的事了，趙王府都已經不存在了。”
“想當年，我來這黑水郡，也還是趙王推薦的。”李芝川又道。
陳元輔喝一杯，卻沒有再去斟酒，而是雙眼看著李芝川，道：“將軍可曾聽過洛風城蕭府？”
李芝川一愣，隨口道：“有聽過，元輔為何提起這個？”
“將軍可有了解過這蕭府的來曆？”陳元輔又問道。
李芝川搖了搖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陳元輔，問道：“難道這蕭府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陳元輔點了點頭，道：“我收到消息，當年的國子祭酒嵇道元出山後，就去了洛風城蕭府，我便著人打聽這蕭府的情況，讓我打聽到了這蕭府家主的名字，您猜他叫什麼？”
李芝川頓時來了興趣，忙問道：“他叫什麼？”
“蕭奕。”陳元輔道。
“蕭奕？”李芝川一臉疑惑地看著陳元輔。
陳元輔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將軍可還記得當年趙王府的總管叫什麼？”
李芝川渾身一震，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口中喃喃道：“蕭奕？難道這洛風城的蕭府與趙王有關？”
陳元輔又點了點頭，這下李芝川整個人完全驚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