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本欲迅速逃走,想想,還是跳下枝頭,冷冷地看著剛剛那呼救的川人。
此人右手血肉模糊,見趙長安看著自己,一絲尷尬不安怨氣從眼中一閃而過。
但很快,他又抱住手臂,喉嚨發出脆弱的呼救。
“救、救命,我也是川人,快點,趁現在……”
“你剛剛是拉我一起死?”
“……救、救……”
“砰!”
躺在地上的人被趙長安一腳踢飛,身軀狠狠地撞到樹幹上,頭一歪,痛得暈過去。
趙長安並不想在這種賤人身上浪費時間。
剛剛在八個敵人圍住的情況下,他趙長安縱使是三頭六臂,也是自身難保,遑論救人?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這人還要呼救來暴露自己的位置,若是不蠢,便是壞,而且是壞到惡毒那種。
趙長安沒有時間處理他,因為李木頭一旦被抓,那群印利人還是要回來。
他下來主要為一件事。
“給,咳咳……給,給個痛快。”果然那女的呻吟兩句,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內圈的印利國人,昨忽然全撤到外圍了,趕緊逃。”。
“好。”
趙長安點點頭,一擊斃了女人的命,替她閉上眼睛,脫下大衣蓋在她身上,就迅速地往回撤。
忽然——
樹林一陣騷動,隨即有陣陣沉重腳步聲傳來,無數靈氣威壓一並湧起。好幾聲印利國語隱隱傳到耳旁,趙長安趕緊攀爬上樹,左騰右挪如猿猴般離開原地。
不遠處有樹枝不停搖擺,腳步聲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冬風撥雪枝,見人影綽綽,皆往信號方向而行。
趙長安僅是遠遠看了一眼,心裏便涼了一半。
自己已經救不了李木頭,當下,他必須得回去找魏青竹。
遠遠已經有幾個印利國人見到了趙長安,但都沒有過來,隻是繼續往紅煙信號追去。
趙長安咬牙,往方向心翼翼地左兜右拐,確信自己沒有被人跟蹤後,才氣喘籲籲地回到雪洞。
雪洞裏,青竹正無聊地撥弄著一個火堆,見他回來,加塊木炭,拍拍手,隨口問句:“木頭叔呢?”
“被人抓了。”
“!”
“外圍全是人,我把食物全給你,你趕緊往回逃。這裏的人不是我們兩個能對付的,一旦被發現必死無疑。”
魏青竹瞪大眼睛,半才反應過來,問道:“那你呢?”
“我不逃,我得去內圈找我哥,然後想個辦法,把木頭叔撈出來。”
“我要跟你一起去。”
“聽好了,魏青竹,聖跡的殘酷是你沒有辦法想象的。”
趙長安的眼神從所未有的嚴肅認真冷峻。
“你現在出去,往東走三百米,還能看到一個女人赤身裸體地躺在雪地上,如果你在聖跡裏出事了,後果隻會比她更糟而不會好上半分。一旦被敵人抓住,到時候連求死都會變成一種奢侈,我現在已經泥菩薩過河,保護不了你了。”
“我不需要你保護。”魏青竹也認真搖頭,眼神倔強,“我也要去救木頭叔。”
“你確定?”
“我確定。”
“……好。”
趙長安點頭,也不拖泥帶水地和魏青竹吵來吵去,因為事情已經超出他的控製,如果魏青竹不是心甘情願地逃走,最後事情不定會變得更加麻煩。
命是自己的,別人把該的話都完,剩下的命就歸自己,生死富貴,全靠個人。
“你聽著,現在我們兵分兩路,你現在馬上去找張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