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花子和另一個女傭才把簡臾扶上樓,醫生就來了,我把他帶到簡臾的臥室門口,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家裏的傭人都慌慌張張的,還是別呆在那裏添亂了,況且,我對他的臥室有陰影,總覺得踏進去以後,就又會被鎖起來。
一個人下樓想去喝點水,居然在樓梯口碰到了簡緒。
“你怎麼回來了?”我問他。
“我是老板,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他漾出一抹好看的笑,牽起我的手就往回走。
“我要下去喝水。”我扯扯他的手。
“叫人端上來。”他不聽,幹脆就圈住了我的腰,把我往前推。
“大家都很忙。”我指了指簡臾房間的方向。
“怎麼了?”他停了下來,眉峰微皺。
“呃……發高燒。”
“我去看看。”簡緒放開我,開門進去之前他輕聲對我說:“去房間等我。”
我坐在臥室的落地窗前,過了很久他才回來,手上托了一個茶壺和兩個茶杯。
“蓮桔還是梔子?”我站起身望著他,他這個動作真是優雅的叫人沉迷,本來他身上好像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內斂,讓人無法接近一般。
“蓮桔。”他將茶杯放在我麵前,為我倒了一杯,花香四溢,淡黃色的茶水波光粼粼,我毫不客氣地喝了一大口。
“他怎麼樣?”放下茶杯,我問。
“我親自沏的,如何?‘茶聖’小姐?”他沒有回答,微笑著問我。
“水質甘醇,花苞飽滿,溫度,次數正好,簡少爺,你很在行。”我學著他的口氣回答。
“能讓你稱讚是我的榮幸。”他輕抿了一口,嘴邊的笑容在低眸的時候凝結住。
“你哪裏受傷了?”他俯下身半蹲在我麵前,一手撩起我的裙擺,上麵的血漬已經幹涸,在鮮豔的橘紅色底料上顯得有些暗淡。
“那不是我的血。”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是簡臾的。”
“嗯。”他坐回藤椅上,語氣絲毫沒有變化,可眉心一晃而過的波瀾還是被我發覺了。
“緒,他是你弟弟。”
“嗯。”
“所以也是我的。”這樣說他應該明白了吧,我走到他身後,雙手環住他的頸項,“而我,是你的。”
他停頓了幾秒沒有接話,也沒有動作,片刻過後他的雙手搭上我的手背,掌心有點濡濕,他那副永遠處事不驚的軀殼裏麵,還真是住著一個敏感的小孩子。
“你不問我昨天跟他說了什麼?”
“不,不用。那是你們的事。”我把臉頰靠在他的頭頂,硬硬的頭發刺得我有些癢,還聞得到洗發精的味道,居然也是蘭花味道的。
“緒。”
“嗯。”
“蘭花味道的洗發精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