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端放著兩對石麒麟,張牙舞爪,額扁上鐵字鎏金灌銀,鑲嵌著一顆金桃。兩邊擺放著紅色的鮮花,月兒大,是從外國找來的珍稀物種。
披羅花堆滿兩旁花圃,紅柱香蠟擺放在檀木桌上,玉壺美酒,佳肴珍饈被美麗的侍女一一端上桌子。府中往來都是貴客,要麼是穿錦衣的俊逸公子,嬌美女子,要麼是大腹便便的大官豪紳和朝中顯貴。
林子雲隨秦嵩認識了幾人,湊在一起喝酒。期間,秦嵩是看見秦河和沈家大姐在玩耍要拉他回來。林子雲想要阻止,這人一溜煙兒就走的遠了。果然他回來時拽著悶悶不樂的秦河,林子雲常聽秦嵩提起此人。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之龍,儀表非凡,眉宇間一臉正義凜然。
“秦兄,久仰大名。”林子雲拱手作禮。
秦嵩想必跟秦河過林子雲,那秦河換了個笑臉,嫌棄的推開秦嵩,舉起酒杯敬了林子雲一杯酒。幾人圍在一起,都是些打趣秦嵩的話,林子雲沒想到他這個兄弟臭名遠揚跟他的帶兵打仗能力差不多,忍不住感到好笑。秦嵩卻是聽的沒趣,拉著幾人喝酒。
眾人酒過三巡,主人才出場。林子雲凝目望去,沈藏是一個麵色威嚴,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
“沈藏不才,今日五十壽禮。各位貴客登門,有失遠迎啊!”
“沈大人多禮了。”滿堂賓客回禮。
“今日是老夫壽禮,招待不周處,還請各位海涵。前些時間特意讓人從青州運過來的花雕酒,都是十年以上的佳品,大家可要嚐嚐。”沈藏罷,舉起酒杯。
月華如練,長空如墨,紅燈如火,杯酒如雪。
“各位,請!”
“沈大人,請!”
林子雲還是頭一次喝十年佳釀,暗道一聲好酒。味香濃烈,入口甘甜。
“沈大人,陛下讓老奴替他向你祝賀沈大人高壽平安。”一個拉著嘶啞嗓音的白眉無須老者提著一條紫玉柄拂塵朝沈藏恭賀。
“祥雲燒城,狀元歸鄉來……”一大串詞,無非的是沈藏這些年的功績和皇帝對他的褒獎之類的話。
沈藏接過聖旨,念過聖上萬歲萬萬歲。
陸陸續續,滿堂賓客送上賀禮,念著祝壽詞。沈藏這位壽星公無論經曆著怎樣的暗裏波濤,可是表麵上還是一一道謝,無論是與新法黨還是舊黨,亦或是與鎮國護衛的周毅都表現的極為熟念。這位官場上的老狐狸,舉步維艱時,步步為營,深藏不露。
送了賀禮的賓客,無論是有目的來的,還是純粹是與沈藏交結友好的一批人都飲過三杯酒,離開了沈府。
林子雲沒有看見這場壽禮下麵的波濤暗湧,但是卻聽秦嵩的頭頭是道。然而,烙在林子雲腦中揮之不去的是新法二字。他不由自主聯想到了李悝變法,吳起變法。
廢除世襲,封建邊疆。實行土地法改動,軍法改革。林子雲的腦中如雷作響,他隱隱覺得或許他能夠崛起,或許就在眼前。帶著中國幾千年曆史改革,變法,曆史推進的林子雲,內心雷作響,極不平靜。他原本就是一個不喜歡安分的人,渴望大展抱負。
看著滿街煙火,掛在邊的明月,林子雲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
秦嵩嚇了一跳,不知道林子雲為何如此激動。“哥哥,你怎麼如此開心?”
“哦,沒事。”林子雲很難掩飾興奮,拉著秦嵩道:“兄弟,你不是那個什麼……那什麼地方有你的紅顏知己嗎?走,哥哥請你喝酒去。”
秦嵩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打量了一下林子雲,似乎發現了新大陸。
“喝花酒?”
林子雲意味深長的點了一下頭。
長安古城,殘月斜星,兩人回頭又將秦河揪住,一同拉到百花深處去了。可憐這位秦相公還蒙在鼓裏,醉眼惺忪的扭扭捏捏被秦嵩大手鉗住,掙脫不得。
當時年少多瘋狂,采花尋柳登紅樓。少年佩劍,將軍掛刀,加上一個白麵紅透耳根子的書生大搖大擺走進了醉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