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妹子,前日還跟家父要前來拜訪沈伯父呢,爹爹沈伯父大壽,這才今日過來拜訪,在下待會一定給妹子賠罪。”五六人中一個穿黃色錦衣的男子衝著沈綠衣微笑。
沈綠衣見到此人,微微朝眾人一一做了一個福,淡淡笑道:“有勞王公子掛心了,綠衣見過各位伯伯,姚爺爺好。”
姚弼見她生的水靈,嘴巴又甜,誇道:“好,好。綠衣啊,不必多禮。”
黃衣男子見她美目顧盼,心頭火熱,正要開口,卻遭到旁邊一個中年男子眼神一瞪。
“沈兄,那日自議政宮一別,準備拜訪。沒想到近日事務繁多,抱歉莫怪呐。”
“文錫見過沈伯伯,爹爹的不錯,早想著來沈伯伯家。我命人特意從洛國找來一些海洋明珠還有蠶雪絲,今日特地給沈伯伯帶來賀壽。”
“王兄和賢侄能來老夫的壽禮已是大禮了,何必如此破費呢?”沈藏笑著回道。
“都是犬子的一點心意,還望沈兄不要見怪。”
幾人笑談中,主客分好位置都坐在席中。
府內打雜的下人,低聲在沈藏耳邊了幾句話。沈藏麵色微微一變,跟姚弼了幾句話,便跑了出去。
沈府不是很大,他穿過走廊,停在後花園的亭下。沈藏望亭中端坐的一個身穿錦袍,頭戴玉簪的男子麵色一變。走到麵前,沈藏恭敬跪倒在地。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相公,不必如此大禮。朕這次是微服出訪,你是今的壽星公,快快起來吧。”男子轉身,笑盈盈望著沈藏。
“謝陛下!”沈藏起身。
“今好大的熱鬧,朕也來沾沾福氣,沈大人不會介意吧。”李隆打趣道。
“陛下親臨,臣受寵若驚,臣府蓬蓽生輝。”沈藏又跪伏在地道。
“沈大人,都了不必多禮。”年輕皇帝麵色不悅道。
沈藏見龍顏不悅,連忙起身。
“好了好了,沈大人,你不必拘謹。朕剛才見司馬相公從你家裏出來,很好奇,你們了些什麼?”李隆慢悠悠講道。
聽得此話,沈藏心中一驚。
秋,像是一塊麥芽糖,黏在嘴裏讓人回味無窮。長安的夕陽是軟的,如一朵棉花糖化在巷子裏,融在長街上。長安城裏麵每個出行的人,臉上都帶著笑意,都是掛著臉上的那種。
四四方方的院子,筆筆直直的長街,能讓人聯想到“長安”兩個字。林子雲踏在青色的石板上,偶爾眼神留心可以抓住透著碎裂的石板長出來的黃草。這些長安的曆史,想必是見多了春的熱鬧,躲起來睡著了。
四平八穩的長街,讓人走在上麵會覺得很踏實。整整齊齊的街道,能一眼看到底的風景,讓人覺得心裏很放鬆。長安,長安,或許這座城市最不平凡的一點,恰恰是與它的名字與它本身的反叛吧。
“十年齊州異鄉人,歸心似箭望長安。跋山涉水見岐山,回頭望鄉是齊州。”挑扁擔的漢子,嘴裏麵唱著歌。
“熱乎的鹵子麵啊,來一碗囉。”漢子渾厚的嗓音夾雜著濃濃偏音,誰也不知道他也曾是長安人。
秦嵩被人拉著洗了一個全身浴,估計是身上虱子不喜歡新住處,新衣服被他粗手在身上亂抓,皺得一團糟。“哎呀,癢死我了。你幫老秦抓抓後麵,我夠不著。”
林子雲甩了他一個白眼,壓根沒理會這渾人,心道他怎麼就跟著這無賴結拜了。秦嵩瞧出林子雲眼中露出嫌棄的意思,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朝沈府打掃幹淨白潔的地麵吐了老大一坨濃痰。
他擠著眉眼,跑到秦河那去了。不消,俊俏的秦相公二話沒直接推開這廝。身材高大的周毅騎在馬上也感受到秦嵩的礙眼,扭頭狠狠瞪了一眼,嚇得秦嵩灰溜溜縮到林子雲身旁。
幾人進了沈府,林子雲誰也不認識,和秦嵩一起在客廳自顧自喝著茶水。“哥哥,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你若是有興趣,老秦我引薦你認識認識。”
往來皆大官大儒,社會名流。林子雲聽秦嵩一,有些意動,便叫秦嵩帶他轉轉。
“此人不愧是當世大儒,好氣派的場麵!”林子雲暗道。
且不沈府前,官家大道上白馬七香車,玉輦儀仗隊整齊排到了百米開外。寶車都是龍銜寶蓋,鳳吐流蘇,非官即富。府內飾女皆是穿著一色紅妝,梳著行雲蟬鬢,點點紅妝,初月上鵝黃,好不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