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廠長，你們慢走啊，”門房是個老頭，表現得極為恭敬。他禮貌的點點頭，朝停在一旁的紅色轎車走去。
曲海成在國內隻不過是一個個體戶，辦事處、勞動服務公司都是他的頂頭上司，可是，很怪，無論是服務公司還是辦事處的人；包括公司經理，辦事處主任，對他都格外的尊重，格外的客氣。他似乎是一個特殊的人物，是因為他的氣派——一個香港歸僑，或因為他為建廠投資了一百多萬元人民幣，又或他辦的廠子在中國大陸目前來還是首家，以至於連市委都很重視。“他們對企業真熱心，”伊莉對於有這麼多的知名人士來參觀感到很有興趣。“明記者還要來是嗎？曲先生。”“有可能，”曲海成朝她微微一笑。“他們都是很無聊，來這裏混兩頓飯罷了，”海濱駛著車回頭朝伊莉笑笑，他的笑很討人喜歡，是大多女孩子們所喜歡的類型，典型的經濟和文化的結合體。白了就是家庭條件好，又去大城市上學見過世麵。
海成看來很疲倦，眼睛有些惺忪，躺在靠背上有沉沉欲睡的感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無論如何都不該顯得如此疲乏，可是他的臉上，他的眼睛都表現出來，像做了一整日的苦工。的確，每他都要超負荷的工作十多個時，每參觀來訪的人絡繹不絕，一整都使他無法安靜，更不要休息了。
汽車緩緩地進入了一條街道，是五二街五西街的交叉處。新鋪的柏油路並不寬廣，靠馬路旁有一個倒閉已久的服裝廠，據，廠內工人連每月三十元人民幣的生活費都拿不到。廠房年久失修，顯得異常衰敗、蕭條，把個體本就不景氣的街道沾染的更加晦氣。改成這時抬起身向廠內看了一眼，出了脫落的牆體，屋瓦歪斜和廠內滿布的荒蕪外，還依稀看見廠內有個女孩子的身影。。
汽車駛進一個寬敞的院內停下了。他們下了車朝樓上走去。這是一座三層的樓房，是這裏最具現代化的家屬樓，海成自己家占據整個二層，弟弟、妹妹在三層，住著工人阿靜。
進了屋，海濱同伊莉打了個招呼就上樓去了。海成陪伊莉進了客廳，他打開一聽飲料倒進杯裏遞給伊莉。“渴了吧，”海成笑著，“先喝一杯。”“謝謝啦！”伊莉一邊接過杯子放在茶幾上，一邊。“你上樓去看嫂夫人吧和孩子吧，我在這裏躺一會。”她對這裏很熟悉，很隨便，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拘束，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休息一會兒吧，吃飯時叫你，”海成再次朝她一笑後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