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夜色中,一股強勁的風掀起一層厚厚的海浪,拍打在岸邊礁石上的浪花轉瞬即逝,隻留下嘩嘩的水聲。天邊的烏雲黑沉沉地壓下來,幾乎要貼到水麵上,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天際,沒過多久天地間便響起了轟轟的雷聲。
沒想到這天也跟人一樣變化無常,明明不久前還群星滿天,現在反倒是烏雲密布估計再過不久就要傾盆大雨了。
“宇文昊。”何晨朗笑著,隻是笑得有些淒然,“你曾經說過我不配帶著戒指,後來我想了想,我也不屑於戴。還有這十字架項鏈也一並還你。”他邊說著便將自己脖子上掛著一枚鉑金戒指的項鏈摘下來遞到他麵前。
宇文昊沒有伸手接,隻是覺得眼前的他有些陌生。
“叮”的一聲,戒指和項鏈落到地麵的聲音有些清脆,也許這就是心碎的另一種聲音。
與其等著楊蓉開口,倒不如自己先離開,這樣也許他也不會那麼為難而自己也不至於那麼狼狽,兩全其美的選擇,不是嗎?
他瀟灑轉身留給他的隻是一個冷漠的背影。
“晨……”宇文昊正要追上去,卻聽見楊蓉怒罵:“你若是還執意跟他,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楊蓉畢竟是楊蓉,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捏住宇文昊的軟肋。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謂的好又在他心口上劃了一刀。
在他無奈而又深情的目光中,他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又是這樣漫長的雨夜,又是一個人的孤獨無助,又是一個人的狼狽不堪,他唯一留給他的便是一部手機,他真的很想扔掉這部手機,可是……
他知道他還沒有真正逃離他的魔爪。
何晨朗不知道自己在雨中等了有多久,直到方淳開著他的小黃車深更半夜地跑過來接自己。
方淳是對自己好的,也是了解自己的,一路上並沒有提及自己的傷心事就算是回到家也並沒有詢問關於他們的事情,隻是遞給自己毛巾和換洗的衣服。
“家裏沒什麼東西了。”方淳說著把一碗煮好的麵條遞到他麵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們兩個都不會煮飯,平常都是出去吃,所以家裏也沒有準備什麼吃的,“現在又太晚了還下著雨……”
雖然隻是一碗清湯素麵但騰騰的熱氣卻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暖意,何晨朗不動聲色地吃了一口麵。
“很難吃嗎?”方同學緊張道。
“難吃。”他毫不猶豫地抨擊,突然笑了起來。
“你別是個傻子吧?”方同學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氣鼓鼓地說道。
笑著笑著,眼淚卻不知不覺溢出了眼眶,明明麵對他妻子的輕蔑,麵對宇文熙的諷刺,麵對他的殘暴,麵對楊蓉的謾罵——他都沒有哭。可為什麼現在自己卻因為味道很一般的麵而流淚呢?
也許這就是後來方淳說的自己太過傷情了吧……
從他進門起,坐在沙發上的方同學的老公——歐瑞就一直用一種醋意滿滿的目光盯著自己。特別是看到方淳給他端上來那碗麵後,歐同學把心中的羨慕嫉妒恨全寫在臉上,仿佛是在恨恨道:“老子都還沒吃過!”
客廳裏像是打翻了一壇陳年老醋,一時間醋味肆意橫生。
最後方淳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忙拉著自家老公起身推到房間裏去。
“你幹嘛?”方同學正要出去結果被自家老公從身後抱到床上。
“想幹你。”男人深情地吻著他的後頸,輕車熟路地撩開他的衣服帶著薄繭的手摩挲他光滑的肌膚。
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他知道他又欲求不滿了,可是自己的身體也被他撩得起了反應。
“何晨朗還在外麵呢!”他推開他的手,卻被他認為是欲拒還迎。
“放心,我們小聲一點就可以了。”他慢慢撩起他的衣服,意圖明顯。
“別鬧!”方淳羞紅了臉,將他推到床上,起身自顧自地走出門外,“我今晚要跟何晨朗一起睡。”
歐瑞一副受傷的表情,濃眉下一雙烏黑的眼眸仿佛在說:“你真的忍心讓我獨守空閨?”
方同學以一個果斷離去的背影告訴了他答案……
“今天不打球嗎?”時奶貓抱著個籃球疑惑地望著他。
“傻瓜,當然要打。不過今天不打籃球,我們打羽毛球。”
“真的?”時明起麵露驚喜之色,“可是……你不是不喜歡打羽毛球嗎?”
“傻瓜。”他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不也是不喜歡打籃球嗎?以前是我不好,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你以後也不必迎合我的興趣愛好,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可以了。”
時奶貓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著他,露出了剛剛被劉海遮住的雙眼,有一點羞澀道:“可是……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