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開始,項複舉杯祝詞,一敬地,二敬蒼生,三敬列祖列宗。祝詞冗長無味,黎夭看著就煩,聽著就厭,拉著銅三繼續之前的話題:“那你們兄弟五個的家眷都不在這嗎?”銅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俺們都是獨身,哪來的家眷?”黎夭大為不解,想著這幾人都是修為高深、大有來頭的人物,居然都無妻無子,問道:“這是為啥?”銅三仰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下,道:“大哥曾:‘養女人費錢,養兒子更費錢。’所以他是自己不願成家的。”黎夭瞬間懂了,不愧是富可敵國金一,愛錢愛到這種程度,不富都理難容。
銅三又道:“至於銀老二嘛,那是他自己活該。你別看他現在一副倒黴樣,年輕時還挺標誌的,好多漂亮姑娘圍著他轉。他有個師妹,叫靈兒,就是你之前見到的卯先生,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了。銀老二這死人明明是喜歡靈兒這丫頭的,可是他師弟也喜歡靈兒,他就主動退出了,然後就到處放浪,到處招蜂引蝶,還得了個情場浪子的名號。可靈兒並不喜歡他師弟,他師弟又覺得愧對他就出走了,哪知卻死在了外麵。銀老二就覺得是自己害了師弟,又無臉再見靈兒,也離開了師門。後來靈兒來找他,要和他比試,他要是輸了就必須娶她。他自然是想娶靈兒的,可他又死要麵子不肯輸給她……(此處省略數百字)反正就是這麼折騰了幾十年,成了現在這個鳥樣子。”黎夭剛開始聽著還特來勁,地閣的卯先生居然和銀老二有一腿!這八卦簡直太勁爆了!但後麵聽銅老三囉囉嗦嗦的一大堆,又全是他啊她的,差點就聽睡著了。
項複的祝酒詞終於也完了。黎夭拿起筷子準備吃飯,結果項複又開始祭奠起劉公公來,備述他過往功績。黎夭又隻好扭頭問銅三:“那三叔你自己呢?為什麼也不成婚?”銅老三老臉一紅:“俺,俺這事就有點不好。”在黎夭追問下,銅老三隻好硬著頭皮道:“俺從練的是純陽童子功,就是不能和女人那個的,不然就破功了。”黎夭一時錯愕,怪不得銀老二罵銅老三老處男來著,自己怎麼這麼嘴賤,非要問個明白,這下尷尬了吧!還好黎夭臉皮夠厚,接著問道:“那四叔和五叔呢?他們兩個模樣也好,性格也不差,不會也是練了什麼童子功吧?”銅老三抬頭看了一眼鐵四和錫五那邊,更加聲地對黎夭:“他們的事我不敢亂,你自己看就明白了。”黎夭想著你這大嘴巴把所有該不該的都了,留這麼個尾巴有什麼不敢的?便向鐵四和錫五看去,卻怎麼也看不出異常。
此時,項複念完一段悼亡詞,把杯中酒倒在地上,算是給劉公公送了行。黎夭以為終於可以開飯了,項複又開始舉杯為出島的諸公接風洗塵。黎夭忍著肚子餓繼續聽他講,撐著下巴問銅三:“那死了的劉公公是太監對吧?”銅三正一臉嚴肅的聽項複話,不好和黎夭搭腔,微微點了點頭。黎夭又問道:“我聽項複那子喊你們金公銀公的,難道你們也成了太監?”銅老三聞言連忙搖頭,一顆大腦袋搖得像巨號撥浪鼓一般,惹得廳中人都紛紛側目。銅老三自覺失態,趕緊停了下來,正襟危坐,等所有人不再看他後,才聲對黎夭道:“少主稱我們為公,那是尊稱。這可和太監被叫做公公不一樣。”黎夭似懂非懂,想著大概就是個名頭吧,也懶得再細究。忽然聽項複到自己的名字,這才坐好聽他什麼。
項複道:“黎夭受諸公之邀同歸逍遙島,便是我逍遙島十多年來唯一的客人。”此時的他已經沒了第一次見到女人時的慌張,又微笑著向黎夭道:“你救了我的性命,這份恩情是不能不報的,除了諸公許諾的好處,我也將奉上一份謝禮給你。你想要什麼?隻要是我有的或是可以辦到的都可以滿足你。”
黎夭聽著樂了,想不到這傻子還嫌家裏長輩給的不夠,還要送東西給自己,這白送的東西自然是不要白不要,正琢磨著要什麼好。銀二突然站了出來:“少主,此事萬萬不可!”
項複轉身問道:“有何不可?”黎夭則朝銀二投射去仇恨的目光,不曉得這老子又要搞什麼鬼。
銀二出來阻止,怕的就是項複誇下海口,黎夭借機提出送她回地州之類的要求,少主又最重信義,到時候事情就難辦了。連忙道:“黎夭這丫頭的性命本就是我們所救,之所以帶她回島,是因為想著少主年歲漸長,身邊還缺一個暖床丫鬟,倒讓她白白占了這大的福分。所以她救少主本就是她應該做的事,無需再給獎賞……”
黎夭如何忍受得了這種羞辱,直接抽刀衝了出去:“銀老二,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