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急詔我入宮?劉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太監架到了莊子口的馬車上,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郭翀。
看到張順從學堂裏走出來,郭翀便張口問道:“劉公子竟然和當今陛下還是相識啊。”
“啊。”張順不知道郭翀為什麼表現地如此誇張,或許自己早已經習慣了,現在如果恩師是神仙的弟子,那自己也不會感覺到什麼奇怪了,“恩師的父親當年曾經救過聖上一命,是皇帝封得義正伯啊,恩師和皇上、太子殿下都有交情的。”
伯爵之子,與皇帝和太子都有交情。聽到張順這話,郭翀差點背氣過去,他原本以為劉牧是某個高管或者鄉紳的兒子,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背景。
跟郭翀一樣,劉牧在馬車裏也差點背過氣去,太監已經將事情地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劉牧。
“劉先生,晉王殿下也不是故意的,誰都沒有料到陛下今日會突然詢問諸皇子的學業啊。”太監於和是朱元璋身邊的貼身太監,已經四五十歲的樣子了。
前兩,幾道數獨題目讓燕王朱棣魂不守舍,差點被皇帝砍了,現在又因為一幅輿圖,讓皇帝大罵晉王朱棡,這等會兒見了朱元璋,自己還不得被活剝了啊。
想歸想,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馬車在宮門外停下,劉牧跟在於和的身後,疾步來到了乾清宮。
於和進去通報後,劉牧站在殿外,便聽見暖閣裏傳出朱元璋洪亮的聲音,“臭子,在門外候著幹什麼,趕緊給朕滾進來。”
臭子,多麼熟悉,多麼親切的稱呼啊。劉牧心底鬆了一口氣,看來朱元璋並沒有真得生氣,那還有回旋的餘地。
進了暖閣,劉牧趕緊跪在地上認錯,“微臣劉牧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伯溫聽到劉牧自報家門之後,不僅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原本以為的世外高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這怎麼可能,想畫輿圖,沒有個數十年的的實地勘測是無法繪製的,這劉牧莫非有高人指引。他與李文忠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倒是李善長一直盯著劉牧,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東西來。
“別跪著了,趕緊滾過來。”
劉牧聽令,從地上站起來,這才發現暖閣裏還有很多人,除了四位皇子以外,還有三個老頭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除了宋濂之外,其他的三個人劉牧都不認識。
劉牧走到了朱元璋的麵前,兩個太監正舉著一幅輿圖,“這是你畫的?”
“是微臣畫的。”劉牧供認不諱,他眼神的餘光看到朱棡一直低著頭,仿佛一個不講信用的家夥。
“哈哈哈,好啊,好啊。”剛才還緊繃著臉的朱元璋此時哈哈大笑,一雙有力的手拍在肩上,差點將劉牧的骨頭給拍酥。
“朕已經和伯溫還有文忠核實過了,浙東還北方的情況與你所畫的輿圖相差無幾啊。”話的時候,朱元璋拿手指了指劉伯溫和李文忠。
兩位也非常配合的整理整理衣衫,見到劉伯溫時,劉牧有些失望,在他的記憶裏,前算五百年,後算五百年的劉伯溫應該是鶴發童顏,羽扇綸巾的仙人模樣,哪知今日一見,竟也是一個糟老頭子。
李文忠要比自己想想得英俊了不少,劉牧心裏清楚,這李文忠能做到開國六公爵裏的第三,成為軍中僅次於徐達的二號人物,絕不單單因為他是朱元璋外甥的緣故,更因為他確實有著出眾的軍事才能。
“隻是這蜀地和湘地,朕不知道情況啊。”朱元璋右手抵著下巴,左手搭在右胳膊上,食指不停地敲打著,眼睛則是盯著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