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都離去,朱標才有些不解的問道:“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為何就同意了丞相的請辭了呢?”
朱元璋停止了批閱奏章,將朱筆搭在了筆架上,反問朱標:“你覺得李善長這個人如何啊?”
朱標思索了一番,便回答道:“父皇曾經過,丞相比之父皇,就如同漢初蕭何比之高祖啊。”
聽了朱標的回答,朱元璋有些失望,太子今年已經十七歲了,還是這麼的單純,想當年自己像他這般這般大的時候,早已經為了生活,被迫雲遊四海了。
“李善長這個人啊,外寬和,內多忮刻。”朱元璋並沒有給這位老友一個很好的評價,繼續道,“他是個官迷,怎麼可能會放下丞相的位置不做呢,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李善長身上的病就會好了,又會乖乖地回來當官的。”
“那劉師傅呢?”朱標露出一副期許的表情。
朱元璋一看朱標,覺得自己貌似被這個兒子給坑進去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劉伯溫和李善長不一樣,他是真得想要離朕遠遠地,但越是這樣,父皇就越想把他攥在手心裏,時機一到,朕就把他召回來。”
朱標望著父親,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出了宮門外,李善長便拱拱手和劉牧和李文忠道別,“曹國公,此次一別,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了。”
李文忠也也回禮道:“韓國公,一路保重啊。”
李善長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劉牧,欲言又止,最後隻是無奈地搖搖頭,便坐著轎子離開了。
靠,對我搖頭幾個意思啊,我招你惹你了。
等李善長遠去了,李文忠便邀請劉牧去近處的醉仙樓坐一坐,如果是李善長邀請的話,那自己肯定拒絕,但是對於李文忠的邀請,劉牧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啊。
元末明初,朱元璋手下湧現了一批優秀的將領,但劉牧最佩服的兩個人便是徐達和李文忠。李文忠和朱文正作為朱元璋最親近的子侄輩,但性格卻迥然不同,李文忠生性寬厚,為人謙虛謹慎,而且也是朱元璋將領中為數不多的有學識的人。
來到醉仙樓,劉牧跟著李文忠來到最裏麵的一個雅間。
李文忠要了一壺酒,點了幾個簡單的菜,如果不認識,恐怕沒人能夠認出他就是當朝的曹國公。
菜品很快被店二端了上來,都是些很常見的家常菜。
“皇帝厲行節儉,我等做臣子的也得學著點啊。”李文忠很誠懇的道。
劉牧此時此刻終於也體會到張順參加宮中宴席時的心情了。
酒過三巡,李文忠抬頭玩味地道:“上個月,我奉陛下之命,將輿圖送到了潁川侯和中山候手裏,劉公子不妨猜猜他們什麼反應啊。”
這還用猜嗎?
“相視一笑,拋在腦後。”劉牧回答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自己做的這幅不知對錯的輿圖呢。
李文忠先是一愣,便隨即哈哈笑道:“劉公子竟是如此風趣的人,但是隻對了一半。”
“哦,難不成還真有人把我這輿圖當真了。”劉牧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