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方孝孺的疑問(1 / 2)

毛驤跟劉牧通完了消息,就急匆匆地回去了,李敬忠的死此時就像夢魘一樣纏繞在劉牧的身旁。

六本算學的書籍已經編寫好了,劉伯溫也已經完成了將對和潤色了,現在又有了白花花的銀子,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那就開印吧。第二一大早上,劉牧就打發楊大郎和劉璉拿著書去京城中的書坊,找一家商討印書的事宜。

兩人剛走,方孝孺就到了湯山書院,穿著一身青綠色的儒衫,形色有些匆忙。

劉牧便將方孝孺留在家中吃了個早飯,然後一起去了湯山書院。劉牧並沒有因為方孝孺的到來,而改變講課的安排,還是按照預定上了一節地理課,這節地理課講述的是有關氣候的問題。

學生們記著筆記,努力消化著劉牧講授的知識,而方孝孺則坐在最後一排,什麼溫帶海洋性氣候,溫帶大陸性氣候,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措。

但有一點,方孝孺卻很清楚,倘若農民懂得了這些氣候的知識之後,種植糧食則會更加地得心應手。

好不容易到了下課的時候,方孝孺瞬間便感覺到一身的輕鬆,急急忙忙地便從教室裏走出來了。

“怎麼樣?可有什麼樣的啟發?”劉牧跟在方孝孺的身後,也走出了教室。

方孝孺有些尷尬地搖搖頭,“先生所講,學生從未耳聞,但學生明白,這些知識對於農戶而言,是極為有利的。”

劉牧沒想到僅僅隻用了一節課,便讓這個後世的大儒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從先前的稱呼“公子”變成了如今稱呼“先生”,從此前自稱“在下”到現在自稱“學生”。

劉牧指了指身旁的石凳,示意方孝孺坐下,解釋道:“這叫地理學裏的氣候學,不僅對農戶有用,對行軍打仗,治國理政也有用,倘若掌握好氣候學的知識,將來便可以有效地預測氣。”

“什麼?預測氣。”方孝孺剛剛坐下還沒穩住屁股,又謔的一聲站了起來,驚奇過後,覺得自己有失禮數,尷尬地笑道:“還望先生見諒,這預測氣確實超出了學生的想象。”

劉牧擺擺手,示意方孝孺坐下,“這隻是雜學裏的一點點的知識,雜學還有更大的用途。”

方孝孺畢竟是飽讀儒家學術的人,劉牧的幾句話雖然讓他震驚不已,但還不足以撼動儒學在他心中的地位。

方孝孺環顧四周,學生們下課之後還在教室裏回顧劉牧今日將手的知識,四下隻有他與劉牧,便問道:“學生有一個疑問,想問一下,在先生眼中,儒學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位。”

“儒學。”劉牧沉思了一會兒,道:“儒學跟雜學一樣,都是一門學問罷了,學問自然無高低貴賤之分,儒學是學問,雜學也是學問,農學,泥磚,廚藝皆是學問,我湯山書院就是要培養這些懂得各行各業的學問的人。”

方孝孺搖了搖頭,表達了對劉牧觀點的不認可,“孟子曾經過,君子遠庖廚,這廚藝怎麼可以是一門學問呢?”

劉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做學問怎麼可能隻浮於表麵呢,這句話的深意是推崇的不忍之心,君子要有仁義之心,是當年孟子勸解齊宣王行仁政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