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彩沫回過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一字一頓說“因為你和阿堇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親......兄妹!
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個勁地搖頭,嘴裏語無倫次呢喃著“不、我不信......我不信!”
她和蘇堇怎麼可能是親兄妹?!老夫人一定是騙她的,一定是!
“阿堇,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們一定實在騙我是不是?”她抓住蘇堇的雙臂使勁搖晃著,她多希望他說是的,他們在騙她,可她卻看見了蘇堇眼眸深處閃過的一抹痛楚。
“當年要不是方語那個狐狸精,阿堇的父母也不會出車禍雙雙去世,你是那個狐狸精生出來的孽種,是殺死阿堇父母親的凶手之一。”老夫人顫著手指指向她,像是給她宣判了死刑一般,讓她渾身一震,大腦一片空白。
淚水從漸漸放大的瞳孔中流淌而下,她跌坐在地上,抱住腦袋痛苦嗚咽著。
老婦人的話像是長了獠牙的猛獸,字句啃噬著她的心髒,痛達四肢百骸。她終是無法承受住打擊,暈厥過去。
當方彩沫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潔白的病房內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她靠著床頭一動不動的坐著,手裏緊握著三天前的報紙兀自發呆。
察覺到腳步聲靠近,她微微抬起頭來,看見走到床前的帥氣少年,莞爾一笑,說“阿堇你來了。”
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走過去將鮮花插進花瓶裏,隨後對她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起出去走走吧!”
“嗯。”她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踏出病房沐浴在陽光下,仿佛整個身體都被吹進了一股生氣,變得有活力。
她甩著寬鬆了條紋病服袖擺,大步走在鵝卵石子鋪成的小路上,歡快得像個孩子。
他跟在她的身後,忽然停下腳步,凝視著她的背影慢慢攥緊雙拳。
“病人隻是出現短暫的記憶障礙,也是大腦在遭受到精神打擊時本能做出的一種自我防護,隻要通過刺激大腦即可恢複,不過我並不建議這種做法......”
醫生的話在他腦中回響,他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隨即開口喊住她“沫沫。”
她停下回頭一天純粹地看著他。
“我是誰?”他問。
她笑著答道“你是阿堇,我最親愛的阿堇。”
他心痛地搖頭,語氣堅定“我不是阿堇,我是寺南風。”
“你騙我,你分明就是我的阿堇。”她不信,卻在對上他那雙眼幽深的眼睛時開始有些慌亂。
“別再自欺欺人了,沫沫。”他無情地揭穿她,“角色扮演的遊戲到此為止吧!”
“不!”她害怕的嘶吼,一些遺失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湧入她的腦海......
“因為你和阿堇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當年要不是方語那個狐狸精,阿堇的父母也不會出車禍雙雙去世,你是那個狐狸精生出來的孽種,是殺死阿堇父母親的凶手之一。”
她抱住劇痛的腦袋拚命地甩著,想要將這些痛苦的記憶一並甩去,然而記憶卻似在她腦海紮根生長,所有的所有她全都記起來了。
她終於看清眼前的人,不是蘇堇,而是寺南風。
他走上前,抱住她的腦袋,深情親吻她的唇。闊別一年之久的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含義。
冷靜下來後,她緩緩抬起一雙淚眸,問他“寺南風......阿堇呢?阿堇在哪裏?”
“你現在還不能見他。”
“為什麼?”
他垂眸,一如反常地溫柔哄道“等你好些了我就帶你去見他,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
“你真的會帶我去見阿堇嗎?”她又問。
“嗯,回去吧!”寺南風點頭,厚實的手掌將她的柔軟的小手包含在掌心,牽起她的手往病房的方向慢慢走回去。
後來,方彩沫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消化她和蘇堇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這個驚人的事實。
來醫院陪她度過艱苦時期的除了牧希外,還有寺南風。
她發現寺南風變了,處事行風一改往常低調了不少,為此也贏得了許多工作機會,可不管工作如何忙碌,他每天一結束工作都會匆匆趕來醫院看她一眼。
連續一個星期,寺南風都工作到很晚才趕來醫院,方彩沫躺在床上裝睡,直到他離開,她才爬起來走到窗口,往樓下遠遠地看著他離開。
她出院那天,寺南風來得比牧希和陳天明都早。
他幫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疊整齊,熟練地收拾好所有行李,然後把大大的太陽帽戴在她的頭上,叮囑說“外麵太陽很大,小心別再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