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雲就這麼靜靜地坐著,那些奴婢們也知道自家主人的性格,也沒有來打擾,房間黑漆漆的,一絲亮光也沒有,她像是木偶一樣,一動也不動。
終於,她起身點了一盞燈,月國不像鯉蛟有那麼多的夜明珠來照亮,一般百姓家裏點的都是蠟燭。
黑漆漆的房間裏突然出現一絲亮光,給人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幽暗的燭火在夜色中跳動,一閃一閃的,蠟燭的身體在牆壁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也跟著跳動,一陣風刮過,燭火劇烈跳動著。
沈緋雲有些害怕,又去點了一根蠟燭,然而房間卻還是很暗,就這麼一直點啊點,當房間裏都點滿了蠟燭時,她才沒有覺得那麼害怕。
果然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而已,這怕黑的性格卻一直沒變。
房間被照的如同白晝一樣,她這才安心,上了床就睡了。
看著眼前的二十幾個女子,她不禁一陣讚歎。
果然是個老手,這二十多個女子都是些極品,有的出落的小家碧玉,有的卻英姿颯爽,有的妖嬈嫵媚,有的卻是清純可人,凡是種種,這裏都有。
這二十幾個女子被沈緋雲這麼一上上下下打量,都埋下了頭,一副顫巍巍地模樣,唯獨隻有一個女子卻抬高了頭,環顧四周,東瞧西看的,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這女子皮相算不上最好的,可是她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幹淨潔白的氣息,卻是沒有人能比的過的。
“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聽到這麼一聲清脆的嗓音,也轉過頭來,茫然地看著沈緋雲。對於沈緋雲的外貌,她不禁讚歎。
“你在問我?”女子指了指自己。
沈緋雲心裏更是對這個女子喜歡的不得了,笑著說道:“自然是你。”
女子被可人的笑容閃到了,愣了一會,才說道:“我叫九歌。”
聽到這個名字時,她覺得有些好笑,若是不認識的人,還以為她是哪個大家族的九兒子。
“嗯。”應了一聲,就轉頭對著其他女子說道,“你們按順序來,一個一個到前廳來,我要問你們一些事。”
說完就走進了前廳,侍女看見沈緋雲進來,把早就準備好的茶水遞給沈緋雲。
命骨兒喝了一口茶,接著便有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若是其他人看見了,心裏倒是會歡喜,可沈緋雲卻不喜歡。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苜朽。”
“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
“家父本是淺都刺史,因心生惡念,與同僚勾結貪汙,被太守查到,抄了家,我與母親本來是到觥城來投奔親戚,無奈半路遭遇劫匪,母親為了救我也已經死在那強盜手裏,可憐隻我一人隻身來到觥城,卻又不曾想竟然被人販子抓了去,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
女子說到一半,就開始泣不成聲,一陣的抽抽搭搭。
沈緋雲看著她,心裏也不是滋味,無奈道:“先別哭了,你可知我把你買來做什麼?”
“我不知道,隻希望姑娘能保我清白,不要把我送入那等作踐人的地方,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姑娘。”女子說完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先起來吧,你且聽我說,在我的地方,你有自己的自由,沒有人會幹涉你,這當然是在我定的規矩下才能如此。”她示意侍女扶起苜朽,接著又說道,“我隻要你賣藝不賣身,人身安全你不用擔心,若是將來遇見自己的良人,我會當你走。若是你不想留下,現在就可以拿著錢離開。”
侍女掀起托盤上的錦布,露出上麵的銀票,足足有三百兩。
“如今我這一生也沒有什麼牽掛的,還不如跟了姑娘。”苜朽停止了哭泣,行了一禮。
“如此甚好,你先到後麵去等吧。”她笑了笑。
苜朽消失在前廳裏,進入後廊。
接著便又有一個女子進來,問了一些與剛才問苜朽的類似。問她願不願意留下來時,那女子毫不猶豫地選擇留了下來。
如此一個個地問下去,倒是沒有人選擇離開,有幾個卻是猶豫了好一會才答應。沈緋雲也沒有逼迫她們,讓她們自己選擇。
接著便輪到那個叫九歌的女子,女子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一樣是大膽地環顧四周。
“你叫……”或許是問多了,第一句便是問她的名字,但看到女子時又覺得不對,無奈地笑道,“倒是我忘了,我問過你的名字了。九歌,你怎麼會被人販子抓去了呢?”
因為前幾個大部分都是被人販子抓去的,命骨兒也認為九歌也是被抓去的。
“哦,不是被抓去的,是我自己把自己賣給他們的。”九歌毫不在意地坐了下來,拿起茶杯就喝了起來。
“這倒是個新鮮事,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