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曦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哈,放了她?你覺得有可能嗎?”
蘇禦笙的眉頭蹙在了一塊兒,話從牙縫中吐出:“要怎麼樣你才可以放了她?”
“要我放了她?當然可以,畢竟是你最喜歡的。”薄曦甜甜一笑,“但是前提是如果你肯跪下來求我。”
這該死的三流小說,腹誹著。
世人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樣的要求誰會答應。
沈緋雲覺得現在該輪到她說話了:“蘇禦笙,不許跪。她頂多拿著刀子在我臉上多劃幾刀,又不會真殺了我。你跪了她也不會放了我。”
這段話,是結合了眾多小說女主的精華,不知道有沒有效。
“你也說了,她不會殺你,我跪又不會死。”說完,便直直跪了下去。
她在內心不斷咆哮,他怎麼就這麼沒骨氣啊。
薄曦眼睜睜地看著蘇禦笙跪在她不遠處,臉上也收了笑容,冷冷道:“你是真的不肯留一絲念想給我。”
“我求你,放了她。”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他放低了姿態。
“既然你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我當然會信守承諾,隻是你可能活不下來了。”薄曦走近他。
沈緋雲心猛地提上來,想要掙脫,卻被身後的男人死死扣住。
薄曦站在離蘇禦笙不遠處,大概一步之遙。
“,小心!”大喊。沈緋雲
話音還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來,她想要阻止,卻掙脫不了身後的人扣住她的衣領。
利箭破風而來,隻見那隻箭嗖的從耳邊劃過,朝前方向射去。
原以為蘇禦笙必死無疑,可是身中那一箭的另有他人。
薄曦消瘦的身影在沈緋雲眼前一晃,便再也看不到了。
蘇禦笙也記不大清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隻記得那個淒美的笑容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展開的衣袂猶如羽翼,紛紛揚揚,便消失不見,留下一段令他一身都無法忘記的話。
“蘇禦笙,我生,我要你記得我;我死,亦要你記得我。”這是薄曦跳下懸崖時,在蘇禦笙耳邊說的話。
後來他跟沈緋雲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倒不覺得薄曦可恨了,反而覺得她有些可憐。
薄曦若是知道蘇禦笙終於記得她說過的話,她或許是高興的吧?又或許,不高興?
隻是,無論怎麼樣,她喜歡的是蘇禦笙。
薄曦縱身跳下懸崖,不知從哪裏來了一群黑衣人,紛紛楊著兵器衝上來。
身後的男人似乎也沒有料到薄曦會出人意料的為蘇禦笙擋下那一箭,也沒有想到,她會跳下懸崖。
沈緋雲趁著他愣神的空,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捆著雙手的繩子也解開了。
那個男人反應過來時已經太遲了,低聲咒罵一句。
沈緋雲臉上被薄曦狠狠地劃了一道,鮮血汩汩直流,臉龐如雪,添上一種詭異的色彩。
看著她臉上的傷痕,蘇禦笙的胸口某處有著鑽心般的疼痛。
扶起蘇禦笙,看著逼近的人,皺了皺眉:“現在怎麼辦?”
“沒事的。”蘇禦笙擁著她,順了順她的背,像是安慰孩子一樣。
“剛才為什麼要跪?”她很想知道答案。
“我不願意拿你來賭,我怕輸。”
他對所有事都很有把握,可是對她,他輸不起,也不敢賭。
她終於知道蘇禦笙為什麼會說,沒事的。原來隱藏在樹叢中的人不止有敵人,還有蘇禦笙自己帶的人。
即使看過了死人,可是現在地上橫著七八個人,還是讓沈緋雲心驚膽戰。
這些人,又是為了什麼而死?
是命?還是這亂世?她不想知道答案。
在這個亂世之中,人的生命本來就很廉價。有的人的生命在渾渾噩噩中流逝,而有的人卻是為了他人的生命而存在。
“走吧。”看慣了生死,蘇禦笙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臉好痛。”她抽氣一聲,“被薄曦劃了一道,你會不會很嫌棄?”
“我說過了,比你好看的女子有很多,可是知己隻有一個。”
“你現在不是應該去逼宮嗎?”
“不去了。”
“你不要天下了?”
“嗯,不要了。”
“再讓你選擇一次呢?”
“我感覺你好像很健忘。我說過,是愛就沒得選擇。”
“
古往今來,那個女子不是矜持羞澀,賢惠而端莊的,而見沈緋雲情真意切,這樣的女子自己也還真是不多見呢,趁著高興於是也一起允了。心裏對著女子微微有著不一樣的感覺,雖然她的麵容不再是那種傾城傾國,不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可總感覺她好像那種女子的韻致在她身上發揮出來,隻是那一身紅衣襯得她宛如最豔麗的紅蓮,出塵不染的一種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