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已經把過脈,她的性命無有大礙。”床榻邊上,藥鋪上了年紀的大夫、在為沫兒把過脈之後,穩穩的下了最後結論。
“既然無有大礙,那麼她身上為什麼會這麼燙?而且,還一直昏迷不醒!”
依稀可以看到麵具女子眉宇間微微皺起,對於沫兒此時這幅模樣感到不安。
大夫神色疑惑的朝著麵具女子望了一眼,這才緩緩道上一句:“姑娘不必擔憂,她隻是發了高燒,等下老夫開些藥,吃過之後就會無事的。”
聞此,蒙麵女子不再多言,隻是那雙細長丹鳳眼仍舊緊緊注視著沫兒。
“隻是,她臉上這道劃痕太深,恐怕,以後要留下疤痕!”大夫歎息著附上一句,轉而走至桌前提筆寫了副藥方,複而又出去吩咐夥計去煎了藥一錠金子,足以將所有的一切照顧周到。
留下疤痕?
麵具女子耳邊聽得這句字眼,目光細細在沫兒臉上來回流連,卻見之前的點點紅疹已經淡了些許,更襯得那道鮮紅的劃痕格外明顯突出,與整張麵容格格不入。
伸出手,輕輕撫摸上去良久,麵具女子的口中低低一笑:“沒關係,這樣也許會少了很多事端。”
在夥計將藥送進來,蒙麵女子接過之後便讓他出去,隻因,厭極了那種投在她身上凡俗的目光,在她的臉頰之處擦上些許藥膏,伸出手撫平她緊緊鎖起的眉宇。
由著昏倒的緣故,沫兒嘴巴一直緊緊閉合著,而蒙麵女子從未喂過藥,因此費了眾多的力氣,不過好在最後還是勉強完成了這個步驟。
接下來,沫兒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而蒙麵女子,則是由始至終陪在她的身邊,靜靜的凝望著她,未曾移開過一絲一毫,隱約可以看出她的目光有種深深地疑惑和探究。
似是一樣,但是又感到哪裏是不一樣的。
時間悄然流淌而過,轉眼已然到了傍晚時刻,而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些許聲響。
蒙麵女子雙眼微微一眯,轉眼又似是明白了什麼般,起身隱藏了起來,大抵可以猜到,是有人尋了來,真是不好玩,她離去的時間到了。
聲響愈來愈近,到最後簾子被人驀然掀開緊接著,以離笙等人從著外麵進了來。
隻消一眼,以離笙便已然望見了還在昏睡的沫兒清寂的雙眸之中,一道不明的光芒閃過,緊接著快步走到床榻邊上,細細審視躺著的人兒。
“三王爺,您這是?”
藥鋪夥計神色驚恐問上一句,額頭上汗水涔涔。
“誰送王妃來的?”以離笙未曾回過頭,隻是冷冷的反問一句。
“王妃!她竟然是王妃”
夥計聞此臉上更是布滿蒼白,下一刻猛然跪在地上連連磕著頭:“三王爺饒命,是一個戴著麵具的女子將王妃送來的一切根本與小人無關!”
“人呢?”
以離笙並未理會什麼,隻是繼而問出一問來。
夥計滿臉呆滯,視線在著周圍視察一周末了,將頭垂在地上再不敢抬起:“小人不知”
“啊——”下一刻,一陣慘叫聲劃過耳際卻是夥計口中舌頭被割傷、溢滿了鮮血,以後再不能說出話來。
“今日之事,不得泄露。”
以離笙冷冷命令一句,與此同時緩緩收回了手複而斂了斂神色,深邃的眼中緩緩歸一片死寂,又分明蘊含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冷冽。
沐樂王朝天女,當今堂堂三王妃,第二日,卻莫名受傷流落在外,若是傳出去必然會引來什麼麻煩!
“唔”夥計臉上滿是痛苦神情,但是依舊不停的連連點著頭。
伸出手,以離笙輕柔抱起床榻之上的沫兒,設想到她身上有著銀針之傷,因此整個動作都是極其的小心翼翼,讓她即使在睡夢中也無有疼痛。
在此之後,便抬步向著外麵走了去。
以離笙帶著昏迷之中的沫兒回到府中之後,徑直去向默殤的住處。
“王妃性命並無大礙,隻是銀針造成的傷口細密而又過深恐怕,疼痛一時是散不去的。”
默殤在為沫兒把過脈之後,不急不緩的下了個結論來,末了,不覺又搖了搖頭一歎:“在深宮之中呆過的女人,手段果然不是一般的狠毒!”
聞此,以離笙並未言語,但是整個人明顯是處於一片冰冷當中。
默殤臉上浮現出蒼白色笑意,隨之又去至一旁配了些之疼的塗抹藥膏之後,將之恭敬遞給那裏的以離笙:“主上,這個用於擦拭王妃的銀針傷處。”
以離笙接過,卻依舊是注視著沫兒,目光在那道影響容顏的疤痕上一閃而過良久,終是略一低吟的尋問一句:“她的相貌,可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