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在想什麼?”以離笙徑直走到沫兒身邊,淡淡的出言提醒一句。
聞此,沫兒恍然醒悟過來,隨之趕忙垂下頭去,在想什麼?自然是在想他的美色,若是這樣的人身為女子,那她豈不是更抵不上了!
許是看出了沫兒的不自然,以離笙並未再為難於她,隻是將手中的衣衫遞了過去:“換上這個。”
沫兒伸手接過,隻感到手中觸感絲滑柔軟,穿在身上定是極為舒服的腦海當中來回一想,不由的抬起頭來:“阿離,你也要去嗎?”
“嗯。”
以離笙淡淡應答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
簡單的一個字眼,沫兒卻是微微一怔,結合起白日種種,恍然間明白了些什麼般,以離笙本來對皇宮極為排斥,可是如今卻同意進宮,用以閻橫話語來講,以離笙是為了她才這般做的!
那麼這可不可以說明,她在他的心裏是有著極為重要的位置的?
“阿離,其實你沒必要勉強,如果,你實在不願進宮的話…”
“與你無關,換衣服去。”
未待沫兒吞吞吐吐的話語表達完,以離笙唇邊一笑的打斷督促一句。
聞此,沫兒不再多提什麼,隨之,臉上又紅了一紅,雙手握緊紅色衣衫:“那個,我要換衣服你可以不可以轉過身去?”
“嗯。”
以離笙又是淡淡的一答,遂伸手向前一拂,屋門瞬時緊緊關閉而上但是,他卻並未出去,隻是徐徐的轉過了身子,並無半點避諱之意。
沫兒本為現代女性,對此原本倒並不用在意太多,但是偏偏麵對之人是以離笙,一時倒有些無措然,又轉念一想,兩人雖無夫妻之實,但好歹亦有夫妻之名,想來這般應該也是沒事的。
然沫兒不知的是,以離笙之所以沒有出去,是擔憂她一人在房中會有危險降臨,閻橫來宣旨之時,話裏之意已久說的明確,今晚必定有人會與沫兒為難,甚至不排除進宮前派人把她擄走的可能。
未免出什麼差錯,他今晚必須陪伴著她。
身後一陣洗洗簌簌的換衣服聲音響起,以離笙心裏雖是如往常平靜,但在這等情況下、終究又夾雜著一絲怪異,好在並未有維持多久,身後人兒悅耳的聲音已然傳了來:“阿離,我換好了。”
回轉過身,但見女子臉色嬌羞,一雙清澈的眼睛靈動閃爍,一襲琉璃火紅,將她映襯得嫵媚如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曾在他的耳邊說著,會永遠的陪著他,直到天荒地老。
明明是,那般可笑的字眼,卻又是,唯一很溫暖的存在。
“阿離,是不是哪裏不合適?”
沫兒見著以離笙定定注視的目光,心跳加快的同時又升起一絲忐忑來,卻見以離笙抬步向著她身前緩緩走了來,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直至快要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但見他伸出手,為她理了理兩邊衣領,極美的唇中吐出三個字眼來:“很漂亮。”
很漂亮?
沫兒聽後眼中都布滿了笑意,但僅僅片刻、又像是想到什麼般垮了下來,在以離笙疑惑目光當中,伸手向著臉龐一指,聲音之中帶了一絲哭訴之意:“阿離,你不是說很快嗎?可是到現在,還沒消退。”
以離笙唇邊為此流出一抹微笑來,夾雜著淡淡的寵溺之意,原本放在她雙肩的手掌,一點一點向前附上臉龐,帶給沫兒微涼的觸感,卻見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方紗巾,輕輕蒙在她的臉上:“還需一些時辰,現在先遮擋著切記,宮宴之上不可飲酒。”
“可是蒙著臉,肯定遭人議論的這樣,豈不是自找麻煩?”
沫兒不由皺皺眉,語氣之中皆是憂慮,畢竟上次舉行天女儀式之時,她皆是蒙著容顏,這次宮宴之上,恐怕旁人心裏定會好奇,天女到底是何模模樣,而她蒙著紗巾保不準會遭別人非議。
“他們不敢。”
以離笙清寂的回答一句,在對上沫兒投來的目光之時有著片刻沉思,遂又溫和附上一句撫慰話語:“不論發生什麼,有我在。”
有他在?
瞬時,沫兒有些小小的迷茫,明明昨夜,他應是厭煩了她闖禍,但如今,他又一次說了這句話語!
在這其中,是為敷衍,抑是有著什麼誤會?
“對了謹若她呢?”一時沉默過後,沫兒驀然問了句。
“她已經隨閻橫進宮。”
以離笙平靜無波回上一句,對上沫兒微微驚訝的眼神心中略微一動,口中低低的一歎:“沫兒。”
沫兒微微一怔,隻因以離笙口中無奈的歎息,不由向著他前進一小步,猶豫片刻後終是伸手與他十指相扣:“阿離,你想說什麼?”
一陣暖流劃過手心,以離笙稍稍一頓,卻是並未有將之鬆開,眼底一絲深邃劃過,終是不放心的交代上一句:“今晚,你會遇見顏翼銘和四弟。”
“我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沫兒臉色微微一變,隨之毫不猶豫的一句,但是與此同時,亦是將手從著以離笙掌心中抽出,匆匆的別過了身子,言行間布滿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