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畢,以離笙微微起身,沫兒目不轉睛望著他的背影,心下一陣失望與自嘲:連看了她的身體都能一絲不亂,看來以離笙對她確實沒有一星半點感覺,那麼她的愛情何時才能夠得到一點回應?
不經意間,視線落在一處,隻見是她裹胸時用的白色布條,臉色驀然一緊,隨之片刻又鬆散開來:昨夜定是以離笙為她查的傷,以文鬱應該並未來得及發覺她是女子。
“對了阿離,我們什麼時候回府?”
沫兒微微動了下身子,調整個舒適姿勢後詢問一句,不論在哪裏,同著以離笙在一起,哪怕一句話不說,也是極為令她心悅的。
“等你養好傷。”
以離笙淡淡一言,整個人說不出的俊逸,從著後麵看來,一襲白衣負手而立,三千墨色流雲般傾瀉而下,在這世間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那,你會在這裏陪著我嗎?”
沫兒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聲音之中也透露著一份期悅,不經停留,以離笙答案已經傳了來:“嗯。”
雖然早已預料到答案,沫兒卻還是止不住的溢出笑意,也許以離笙為人清冷,但是在著無形之中,他對她卻是寵溺如斯,隻是他不愛她,她知道。
因為不愛,所以越是寵溺,又越是讓她心生害怕,以離笙娶她有著一種目的,到她怕目的達成後,以離笙就會拋棄自己,視自己為陌路人。
“叩—叩—叩—”
忽而間,傳來一陣敲門聲。
沫兒臉色微微一變,卻見以離笙緩緩轉過了身來,伸手朝著她床邊兩側一彈,下一刻,床幔由著兩邊散亂了下來,遮擋住了床上的景象。
“進來。”
沫兒開了口,隨之隻聽得房門被緩緩打開而來。
“公子,姐妹們擔憂你的傷勢,特讓我前來巡視一眼。”
鬼蝶端著茶托走了進來,聲音之中表達之意妥帖有當,然而視線卻是有意無意望向以離笙,端著一杯茶走向床幔之處,被著沫兒阻擋了下來:“我身子不適,你先別進來。”
對於沫兒的拒絕,鬼蝶早已預料到,故而腳下的方向微微一轉一步一步到底以離笙身側,滿是恭敬遞了上去:“公子,請用茶。”
以離笙淡淡望了鬼蝶一眼,隨之伸手接過茶盞,見此,鬼蝶臉上微微一喜,臉上遍布著些許愛慕之色。
沫兒雖然躺在床上,但是視線瞟向那裏,從著側麵見著鬼蝶望著以離笙一眨不眨,又對她適才的恭敬語氣迷惑不解驀然之間,心頭拂過一絲冷意。
“既然公子無事,那麼鬼蝶就先行退下。”
鬼蝶自知不能停留過久,故而淺笑做了別。
“等一下。”
沫兒出口阻止一聲,繼而整個身子就要掙紮著坐起,又因牽扯到傷口,惹得倒吸聲連連下一刻,又覺床幔被一陣清風拂過,緊接著以離笙來到了身邊。
“亂動什麼。”以離笙清冷出言一句,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悅。
鬼蝶站在那裏,對此手上長長指甲掐進了血肉當中,竟絲毫感受不到痛意,原本,她隻以為主人費盡心機娶得這個女子,是由於她是天女的緣故。
但是漸漸的,她卻發覺並非如此,主人這樣,分明對這個女子動了心。
隻因她一句想買下煙雨樓,主人便為她準備了下來,還附帶了一百萬兩銀票,白天時分,她剛剛被以文鬱無意中打傷,下一刻,主人便匆匆趕了來。
她不懂,真的不懂:除了容顏以外,這個女子言行皆是不端,並且還沒有一點名門閨秀該有的模樣,甚至一次次愚笨做錯事這樣的女子,主人怎麼會起了憐惜心思?!
“那個紙、紙在衣服裏。”
沫兒伸手指了指衣服,示意裏麵有著一張紙張。
以離笙隻得將之拿了過來,隨之真的從中找到了一張紙,垂眼望了下沫兒,終是沒有打開遞於她的手中,沫兒卻並不曾接過,隻是朝著鬼蝶尋望一眼:“鬼蝶,你就按這張紙上所寫,一一把它辦好。”
一拂衣袖起了身,以離笙走出床幔,將著紙遞於鬼蝶,意外的,在鬼蝶接過的一瞬間,不小心觸碰了下以離笙雙手,一時慌張的將紙拿了過來。
緊接著,彎腰一福禮,略匆忙的轉身走了出去心下,則是閃過一絲激動與欣喜。
“紙上寫的什麼?”
以離笙並沒有一絲在意,隻是返回沫兒身邊,淡淡出言詢問一句。
沫兒微微一怔,下意識別過了眼似是不願同以離笙提及般,斷斷續續回上了句:“沒沒什麼隻是交代買些東西而已。”
對此,以離笙並未再詢問,想要獲知那張紙上的內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不知怎麼,沫兒現下的刻意隱瞞,讓他心裏閃過一絲不舒服之感。
為了避免不自然,沫兒微微閉上雙眼,鬼蝶交給的紙上,無非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如何招攬客戶,畢竟她是要做生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