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顧琴榕的苦情戲到最後也沒起到作用,重意雯還是老老實實在柴房裏待了半月之久。
這期間,重意歡每天都隨著重意鳶去青雲園給老夫人請安,自然每天都會看到重意思和顧琴榕兩副討人厭的麵孔。
“呦,這不是五姐嗎?這段時間天天來向祖母請安,真是孝心可嘉!”老夫人還沒起身,先到了的重意思看到今日重意鳶沒有一同前來,便對著重意歡出言譏諷道。
本在老夫人麵前最受寵的是隻有重意鳶、顧琴榕和她三個人,如今又硬生生地擠進來一個重意歡,搶了她的風頭不說,她和重意遊的關係還十分要好,在府裏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都快要蓋過她了,叫她怎麼可能甘心?
重意歡輕笑一聲,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重意思道,“我從前不懂事,總是覺得祖母嚴厲,怕得不敢時常來請安,可漸漸長大才知道祖母的嚴厲是希望我們這些孫子孫女能出人頭地,我既懂得了祖母的苦心,自然要時常來看望祖母才是。”
“說得好聽,誰知道你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當初的厭勝之術說不定根本就不是四姨娘做的事,她隻不過是你找出來的一個替死鬼。”
重意歡心中冷笑,餘光瞥見屏風後青衣的一角,便故作委屈道,“當初厭勝之事是祖母親自斷定的,四姨娘也承認了是她誣陷於我,八妹這樣說難道是在暗指祖母包庇我從而處事不公嗎?”重意歡反唇相譏,嗆得重意思一臉鐵青。
“你!”重意思一手指著重意歡,恨不得直接撕爛了她的一張嘴。
“大清早的就在我這裏吵吵鬧鬧,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老夫人拄著拐杖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果然是穿著一身青衣。
“意鳶今日怎地沒來?”老夫人看著堂下隻有重意歡和重意思兩人,便開口輕聲道。
“回祖母,母親今早身體不適,姐姐陪侍在側,叫我先來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點了點頭,“難為意鳶了,你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連氏身子弱倒是府裏上下人盡皆知的事情,老夫人倒是沒怎麼在意。
“大夫說母親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氣血兩虛,再加上前幾日上山有些勞累,才顯得病重了些。”重意歡雖是這樣說,可還是難掩眉間的愁色。
“即使如此,這幾日你便著意照顧你娘吧,不必日日都到我這裏來請安。”
“這麼行?父親和母親教導我和妹妹要盡孝道,祖母這樣說豈不是讓我和妹妹落了話柄,成了不孝之人嗎?”重意鳶姍姍來遲,一開口便是不讓分毫,像極了年輕時的老夫人。
所以若換做別人,哪裏敢在老夫人的麵前這樣說話?
老夫人看見重意鳶,眼中的寵溺也真實了幾分,“你這丫頭,說話總是沒大沒小,也不知道給弟弟妹妹做個樣子。”
“弟弟妹妹們哪需要我來做樣子?各個都有主意得很呢。”重意鳶開玩笑一般地說道,隻是聽進不同人的耳朵裏,自然含義有所不同。
重意思在一旁死死地盯著重意鳶,手中的手帕都被絞得不成樣子。
從前就是,每次她一來,別說是祖母,就連其他人的目光都會被她吸引過去,明明都是一身紅裝,可連她自己都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其中的天差地別,重意思越想越不甘心,腦海裏突然冒出個可怕的念頭,要是沒有重意鳶這個人就好了。
重意鳶和老夫人說說笑笑,重意歡也能時不時地插上兩句,至於重意思則是徹底地被晾在了一邊,想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像是顧琴榕一樣,連給祖母請安都免了。
原來顧琴榕本該是每天都來向老夫人請安的,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時常去看望重意雯的事情傳到了老夫人的耳朵裏,老夫人雖沒明著懲罰她,但卻告訴她不必再來青雲園請安了。
失去了老夫人的喜愛,顧琴榕在重府裏的地位直線下降,她深知必須要想法子重新得到老夫人的重視才行。
重意歡請完安從青雲園回來,離了好遠就看到顧琴榕徘徊在葉滿園的門口,一身水藍色的衣衫,顯得柔弱可人。
“妹妹今日怎地來我這裏?快進來坐吧。”重意歡看顧琴榕的額頭上已滲出了不少汗珠,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看著更加楚楚可憐了。
顧琴榕從前來重意歡的院子不說是被簇擁進門,也是好吃好喝的供著,結果今日前來竟是被直接拒之門外,說什麼要等到重意歡回來才能決定要不要讓她進來。
重意歡重生之後謹慎了許多也淩厲了許多,她確實吩咐過下人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但沒想到第一個試驗品竟是顧琴榕。
“錦桃,去拿些糕點,再煮一壺新茶進來。”重意歡淡淡地吩咐道。
顧琴榕時隔幾天沒有來重意歡的葉滿園,發現這裏和之前好像變得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