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林位於妖族皇城北十五裏,這裏樹林茂密,是鳥獸蛇蟲的樂土,裏麵的樹木大多已經上了百年。
周老四是黑木林外的柴夫,以打柴為生,每清晨去山裏打柴,午後挑著柴去皇城裏賣。
一擔柴能夠賣出三十個銅板,對於他而言,剛好夠一壺封丘老酒。他每次都把賣柴的錢用來買酒,久而久之便沒錢買衣裳,身上的粗布衫也已經邋裏邋遢,從來都不洗。頭發也不梳洗,任由虱子在他頭上安家。
如今已經三十多歲,卻沒有人願意嫁給他,連親戚見到他都撚著鼻子躲得遠遠的。
深夜,大樹上的周老四被一陣冷風吹醒。他偶爾帶著自己的美酒在這顆大樹上睡覺,一睡就是一宿。
“這該死的氣,看來是要變了……”周老四心裏咒罵道,並緊了緊衣服,雖然衣裳很單薄。
他正準備下樹回家睡覺的時候,突然一串清澈的鈴鐺聲從寂靜的樹林裏傳進他的耳朵。
他仔細一聽,鈴鐺聲由遠而近,一聲聲恐怖而又詭異的歌謠伴著鈴鐺聲響起,那聲音宛若地獄的音符讓周老四心撲通地跳個不停。
他從未聽到過如此詭異的歌聲,歌聲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滴落在樹皮上,發出滴噠的聲音。
他大氣都不敢出,順著歌謠的方向,他看到了月光下出現了幾個模糊。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一頂白色的轎子在空中向他飄來,轎子前後左右各站立著一個如紙紮一樣的人,那些人臉上沒有任何血色,舌頭拖得很長,最恐怖的是,他們沒有雙腳,空蕩蕩的褲腳隨著轎子在空中飄蕩。
他再也承受不住心底的恐懼,身體一時不穩,從樹上摔了下來。
他看著向他飄過來的轎子,驚恐地大叫一聲:“啊~鬼啊~”
人們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著敬畏,對鬼神之事總是充滿了恐懼。
他雙腿在發抖,但是眼前的恐怖詭異的轎子由不得他去想這是為何。他撒開腿就朝樹林外奔跑,邊跑邊喊:“鬼啊~鬼啊~”
一連摔了好幾個跟頭,但是還是跌跌撞撞地接著往外跑。
“嗯?”轎子裏穿出一聲冷哼。
“屬下立即處理好!”轎子左邊的隨從恭敬地道。
“嚇唬一下就好了,留他一命。”轎子裏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從應聲踏空追去。
轎子徐徐從半空中落下,跟前的隨從把轎子的簾子拉開,一個中年男子從轎子裏麵走了出來,他慢慢地走向周老四之前待的那棵樹跟前。
隻見隨從走到樹跟前,從樹的根部卸下一塊樹皮,樹皮當中出現一個奇特的凹槽。
那隨從從懷中摸出一塊茶杯大的綠玉雕刻的印章,他把印章放入樹幹上的凹槽中,這印章剛好與凹槽穩合。
他輕輕轉動手中的印章,大樹右側兩三米左右的一塊空地上的泥土出現鬆動,那些泥土分開兩旁,露出了一道延伸到地下的台階。
那位中年男子順著台階往下走,走到底後是一塊平地,盡頭有一個詭異的山洞,像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厲鬼。洞口的頂上雕刻著三個字“森羅殿”。
他信步走了進山洞,裏麵卻是別有洞。
一個戴著青麵厲鬼麵具的人見到中年男子後,單膝跪地,恭敬地道:“屬下見過判官大人。”
中年男子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徑直走向正中間石坐,緩緩地坐了下來。
“龍脈圖呢?”他淡淡地問道。
“屬下有負判官大人重托,請大人責罰。”麵具男子雙膝同時下跪,雙手伏著地,額頭緊緊貼著地麵。
“青麵,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殺人。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人。”那人右手中指與食指並攏在一起,輕輕地按著他的太陽穴,他的語氣已經讓麵具男子感覺到無比的冰冷。
“這麼多人居然連一個鈴鐺都解決不了。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判官大人,鈴鐺雖未共享生命,但實力實為不俗,屬下數人將她擊潰,龍脈圖唾手可得!可是發生了變故:出現了一條五彩神龍,所以屬下等人……”
“哦?”中年人嘴角泛起一絲頗感興趣的笑容,語氣也稍微顯得一絲溫和。
“龍族?”緊接著他又自言自語地道。
“嗯,是的!”那青麵男子回答道。
“喔!看來,這次起源大會,會很有意思,連龍族都跑過來湊熱鬧了!”那判官微微一笑,顯得是異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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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的皇城往西,是一座懸崖,這個懸崖深不見底,流經皇城的帝汐河便是以這個懸崖為終點,彙聚成一個巨大的瀑布,顯得十分壯觀,而最深最遠之處就是一條大海。
在這
座懸崖之下,自然也是有不少妖族在這裏生存著的,隻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外麵的格局,像是一個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