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振見他執意不肯接受,於是對荊芸衫道:“罷了。”
荊芸衫這才把銀子給收了回去,那男子臉上才浮現出一絲笑容,道:“這才對嘛!老人家,您這邊請”
走了一會,那男子將他們帶到一座看起來稍微好一點的屋子麵前,然後指著這間房子道:“老人家,這便是徐老太的家了,這幾鄧老先生一直是住在這裏,我就不進去了,您請自便。”
荊振微微點頭,然後笑著道:“多謝你了。”
“不用謝!”完那個男子便轉身離去。
“爺爺,他們都窮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我給他銀子,他都不要?難道還嫌少?這二兩銀子還是可以買不少東西的啊!”在那男子走了之後,荊芸衫便十分不解地問道。
荊振看著那男子離去的方向,道:“他不是嫌棄這銀子少,而是這件事對於他而言,的確是舉手之勞。在他們看來,如果他是為了銀子而帶我們過來,這便成了一場交易,如果不要銀子,那就是他們原本應該有的樣子,友善、淳樸。這些,是咱們城裏人可沒有的一些高貴的品質啊。”
“芸衫十分不理解,這品質哪裏有金錢來得實在?”
荊振麵帶笑容,道:“好了,你以後會懂的。去敲門吧!”
荊芸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敲了敲門。
“門沒關,進來吧!”在聽到敲門之聲後,屋子裏傳來一個聲音。
於是荊振與荊芸衫便推門而入,進去之後便是一座院子,院子中間有一條青石路,這條路從大門口直通主屋,而青石路的左右兩邊則是幾塊菜地,隻不過現在是冬,除了幾顆早已經空了心的大蘿卜,就沒有了新鮮的蔬菜。
“你們是?”主屋門開,一個中年男子看著走過來的爺孫倆,詢問道。
“我們找鄧老先生。”荊振開口回答道。
那男子應了一聲,然後道:“鄧老先生正在後堂,為家母診治,如果二位是找鄧老先生看病的話,不妨去客廳休息一會?”
荊振道:“我們並不是來看病的,我與鄧老先生相識,聽聞他老人家在荷花村,特意來拜見。”
那中年男子聽他認識鄧禮鈞,便不敢怠慢,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帶著二人進入後堂。
後堂徐老太的房間裏,房間裏生著炭火,剛從外麵進來的二人明顯感覺到房間裏的溫度比外麵高多了。此時徐老太平躺在床上,穿著一身白色的內衣,身上密密麻麻紮著數十根銀針,而床沿上坐著一個純白胡子的老者,輕輕地彈著部分銀針,銀子震動,發出絲不可聞的碎音,另外還有一個一頭白發的青衣老者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這一幕。
“爺爺,這就是您的這一位前輩嗎?”荊芸衫看著這一幕,朝裏麵走去,但卻被荊振一把給拉住。
荊振微微搖了搖頭,道:“芸衫,別過去打擾鄧老先生,安靜在此間候著。”
荊芸衫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自己的爺爺,在她的印象之中,爺爺很少有這麼對他人如此客氣過。就在幾前,爺爺對那個新來的學院的一星學員是這般恭敬,而如今也對這個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醫師之人也是這般客氣。
“爺爺,這老先生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醫師啊。那位老太太是寒氣入體,傷及心肺,理應用炎薇枝,外加星靈芝熬製成湯藥,喝上一個月,便能痊愈啊。這些知識在我十歲的時候就知道了,而他還用銀針封穴,清流這種收效甚微之法,醫術是實在不咋的啊!”荊芸衫聲地道。
“住嘴!”荊振卻聲斥責道,看起來是有一些生氣。
哪知,荊芸衫的聲音雖然十分,卻被那行醫的老者聽到,他轉過頭,麵帶笑容地看著她,然後招了招手道:“姑娘,你得不錯,過來。”
荊芸衫見自己聲的話已經被那老者給聽到了,微微有一些尷尬,畢竟那老者如此大把年紀了,自己還這般編排人家,實為不妥。當下也是臉漲的通紅,不好意思上前。
“鄧先生叫你過去!還不快去?”荊振白了她一眼道,隨後又麵向鄧禮鈞,道:“鄧先生,這位是孫女芸衫,她年幼不懂事,還望您諒解。”
那白胡子老者鄧禮鈞卻似乎並不在意,微微笑著道:“無妨。況且她的也沒有錯。”
荊芸衫走了過去,頭微微低著,一言不發。
“芸衫,我問你。這炎薇枝和星靈芝作價幾何啊?”鄧禮鈞笑眯眯地看著荊芸衫,問道。
這個問題荊芸衫自然是清楚,她自就與藥材打交道,這藥材的價格她自然是一清二楚。於是抬頭,回答道:“炎薇枝是紫薇炎木上新出枝芽九十九之後,采摘下來,經過冰水浸泡,曬幹而製,由於現在紫薇炎木已經十分罕見,所以炎薇枝的價格可就提升了不少,如今一段至少需要一千兩銀子。而星靈芝也是十分稀少的貴重藥材,其價格按照其品質區分,最少也是三千兩,最高品質的星靈芝價值可得上萬兩。”
“也就是,最少得四千兩是嘛?”鄧禮鈞問道。
荊芸衫點了點頭,回答道:“對,這還是最差的,如果是上好的,那可就更貴了。”
“那不就是了,喝上一個月痊愈,至少得十二萬兩銀子。你看看,這個家庭,一年能又多少銀子的收入?”
荊芸衫一愣,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考慮過,因為她從就不缺銀子花,所以對銀子的概念是很模糊,這個家庭能住在荷花村這種破落的村子,想必也是並不富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