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對於西伯利亞來,任然是凜冬。
亞寒帶針葉林氣候以及過高的緯度讓這裏幾乎全年寒冷無比,就連最熱的夏季平均溫度不超過十攝氏度。
這裏是人類的禁區,生物的樂園。
至少以前是這樣的。
不知何時,頭頂的烏雲漸漸散去,露出了星辰點點,月光微寒。
這也為本來就積雪密布的大地在白色上繼續增添一抹銀輝,空曠的雪原此刻顯得卻十分明亮。
可謂守得雲開見月明。
而在凜冽的寒風中,齊格飛的話讓男孩心頭更加寒冷。
柏林對於他是十分陌生的,但他知道一個城市中的人不會太少。
“一個也沒有活下來嗎?”
注意到男孩莫名沒落的神情,齊格飛默默望了望空。
“也不是沒有人活下來——雖然隻有一個,而且他到底是否可稱之為人我都不清楚。”
思考了一會兒後,齊格飛繼續道。
“不過那家夥卻令人意外的是個好人呢”
“????”
不明白齊格飛的感歎,男孩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第一律者呢?死了嗎?”
“算是死了吧”
男孩不解什麼叫算是。
齊格飛卻沒有解釋,仿佛覺得自己的話理所當然一般。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齊格飛沉默了下來。
察覺到了男人的情緒,男孩也不約而同的沉默。
默默耗費著為數不多的體力,吃力的向前行進著。
“救命啊!有人嗎?”
突然一個粗礦的聲音從他們頭頂響起。
兩人抬眼望去,隻見懸崖峭壁上,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在懸在半空,似乎還在掙紮。
他體型看起來有些高大,雙手拚命的抓住斷崖上凸出來的東西。
齊格飛猜那是不平整而突出來的石頭塊。
男孩此時卻著急了起來。
雖然聽不懂外語,但男孩明白那個人需要幫助。
四處看了看,發現周圍除了積雪就是枯樹,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用來作為救援工具。
注意到他神態的齊格飛帶著玩味的笑容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這時男人眼珠一轉對著男孩道。
“沒用的,走吧。你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救那個人”
“你在什麼呢?他快要摔死了?”
男孩有些發愣,不明白這個時候男人為什麼著如此不著調的話,雖然不著調的是他自己。
有誰在自身難保的時候還想著去救別人?
“別你救不了他,就算你救了他也不見得是好事。”
齊格飛裝模作樣的冷哼一聲。
“你仔細看看那家夥的右腿,不自然的彎曲著,這明他很大可能有一條腿無法活動,如果你堅持要帶著他的話,他隻會作為累贅拖累我們,最後大家一起被凍死在這片雪地裏。”
聽著齊格飛擲地有聲的言語,男孩低下了頭,眉頭緊鎖著,想些反駁的話語,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隻能看向了齊格飛。
“請你幫我救救他。”
“你沒聽清楚我剛才的什麼?”
“我知道你的意思。”
略加思索,男孩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事實上如果不救他我們也走不了多遠,我的體力已經支撐不了多遠了,而且你的傷情也在惡化,我選擇救他隻是因為他或許可以幫助我們。”
“他一條腿都廢了還怎麼幫我們”
又回了回頭,男孩指著懸崖上的那個人。
“他背上背著一個棍狀物,很有可能是把獵槍,他也就很大可能是個獵人。那麼按照正常情況來一個獵人是不會離自己生活的地方太遠,而且獵人很熟悉自己狩獵的地方的地形”
“還有。”
齊格飛偏了偏頭,靜待下文
“他看上去很痛苦,需要我們的幫助。”
“難道我看上去就不痛苦嗎?”
沒有理會男孩上一個懇求,齊格飛拋出另一個問題。
男孩沉默。
“你的對,我不應該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
“那我們還不趕快…………你去哪。”
齊格飛看著男孩像那一邊走過去的身影,突然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