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很快笑著說:“怎麼突然問這個呢?蘇蘇先吃東西吧。”
紀雲蘇搖頭,眼神中藏著深沉的痛。
“我選擇原諒呐,因為他們欺騙誰,都可能是有苦衷的。”阮鬱澄輕輕的說。
是嗎?
紀雲蘇低頭,沒有在說什麼了。
飯後,阮鬱澄開車送紀雲蘇回家。一路上她都很安靜的,一言不發。
突然阮鬱澄電話響了,他皺眉看了眼手機,將車靠著路邊停。
“蘇蘇,對不起啊,社團有些事。”他朝她略帶歉意的笑笑,接了電話。
紀雲蘇幽幽的將目光投在阮鬱澄身上。
“喂,你好。嗯,是的。”
……
“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呢,有事嗎?”
……
“這些事你自己處理就好了,拜。”
“嘟——”
阮鬱澄轉頭對紀雲蘇說:“蘇蘇等我下,我去買瓶水。”
“好,小心點。”她說。
阮鬱澄將手機擱在了座椅上,人走了。
看看,剛才打電話的是誰?
有個聲音在誘惑著她。
拿,不拿?
說不定……
紀雲蘇的心終於動搖了,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拿過他的手機,點開了通話記錄。
首欄那三個字灼痛了她的眼睛。
秋,知,墨。
知墨。
操場。
江子唯懷抱籃球,和阿諾、莫城從3號階梯走了下來。
“哎,昨天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了。”阿諾悶悶的說,“她一直不理我。”
江子唯嗤笑:“女人嘛,哄哄就是了。實在不行,威逼利誘一下,她就乖乖聽話了。”
阿諾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你是情場高手一樣,你又不像我有一個刻骨深愛著的女人。”
江子唯眸光一暗,將手中的籃球拋向籃球架,籃球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落網。
“沒有?隻是她根本看不見我的存在罷了。”他失落的歎氣,跳起,投籃。
阿諾訝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笑嘻嘻的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嘛,別吊死在一棵樹上。莫城,你說對吧?”
莫城不理他,越過阿諾和江子唯一起練球。
阿諾自討沒趣的也加入了行列。
比賽那天,希望你會來。
江子唯默默的想,同時躲過莫城的攔截,一個完美的三分球。
紀雲蘇仰麵躺在床上,心裏複雜的想了很多。
他那些細膩的溫柔,口口聲聲說的愛,都是假的嗎?
若他離去,那麼她又要回到以前那種不堪的生活。
在黑暗中絕望的掙紮,卻沒有一個人肯來扶她,嘲諷罪惡的模樣,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可是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勇敢站在太陽之下,又要被拖回無邊的地獄了嗎?
不要……
她抱著頭,咬著嘴唇低低的嗚咽,淚水啪嗒啪嗒的染濕了潔白的枕頭。
於是,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也沒有發現。
“未接來電——”
電話另一頭的人,聽著聽筒裏傳來的沉默而冰冷的忙音,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為什麼不接電話……
這一夜,在同一片璀璨的星空下,有3個人,一起不約而同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