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讓他們聽見了,”許嘉寧笑了一聲,“繼續跑步吧。”
頓時,什麼帥哥不帥哥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左雯雯哀叫:“還要跑,我都跑三圈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許嘉寧笑:“那你想不想穿那條牛仔褲了?”
左雯雯苦了臉,痛苦地捏捏腰上多餘的肉:“為什麼我爸媽要那麼愛我。”他爸媽年輕時窮的吃不起肉,後來搭上改革開放的春風養牛羊發了點財,彌補自己似的瘋狂喂她吃肉,尤其是高三,別人一年下來瘦十斤,她是胖了十斤。
進了寢室左雯雯就哭了,五個室友無論高矮都苗條纖細,就她圓乎乎的,深受打擊的左雯雯暗暗決定減肥,絕不做寢室裏最肥的崽。
恰逢許嘉寧跑步,她興高采烈加入。為此去買跑步鞋時,還特意買了一條最號的牛仔褲掛在牆頭日日夜夜提醒自己,隻等能把自己裝進去那一。
歎歎氣,左雯雯認命地跑起來,那麼瘦的許嘉寧都在跑,身為胖子有什麼理由偷懶。
*
申城的夜,華燈閃爍,璀璨絢爛,無不彰顯著這顆東方明珠的輝煌。
邵烽驚坐而起,大口大口地喘息,臉上胸膛上布滿冷汗。好半響,邵烽才從那種撕心裂肺的情緒中脫離,打開燈,走進洗手間。
捧了一把冷水潑在臉上,水珠順著脖頸流淌過精悍結實的胸膛,水淋淋一片,有種驚人的性感。邵烽雙手撐著洗手台,死死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兩道濃濃的劍眉不耐煩地擰起,透出隱約戾氣。
這是他這個月第三次夢見自己和一個女人一起摔進洶湧澎湃的江水中。夢境詭異的真實,哪怕醒來也記憶猶新,可偏偏那個女人的麵容卻是模糊的。
夢裏的那個人怎麼可能是老子,老子才不會窩囊到死在女人手上。邵烽冷笑一聲,跨進淋浴間衝澡。
第二,邵烽裹挾低氣壓來到公司,他身材高大精悍,皮膚接近麥色,露在外麵的手臂肌理線條流暢,透出蓬勃的力量感,整個人充滿了陽剛之氣。他這樣的人便是心情好時都透著侵略性,讓人敬而遠之,更別此刻沉著臉,隔著數米距離,就壓得遇上的員工大氣不敢出。
接到秘書姐求救電話的程雁鳴端著咖啡溜溜達達進來,上下一掃:“呦,這一大早的,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你?”
懶洋洋坐在皮椅裏的邵烽掀起眼皮子,眼神微妙地上下掃視程雁鳴,重點關注腰腹。正當盛年又堅持健身的程雁鳴擁有一具挺拔修長的體魄。不過在他夢裏,程雁鳴更加成熟,熟的肚腩都長出來了。難道在自己潛意識裏,幾年後,程雁鳴就是這德行?
程雁鳴被他看得發毛,忽然捂胸後退,驚恐看著邵烽:“你變性向了,終於準備對我下手!”
邵烽:“滾。”
“嘖嘖嘖,火氣這麼旺,晚上帶你去消消火,”程雁鳴擠擠眼睛,往皮椅上一坐,“突然想起來一個事,席澤從老美回來了,聽風聲是要留在國內發展。”
“混不下去了。”
程雁鳴搖頭笑:“人在矽穀混的風生水起,要不是他家老爺子發了話,不見得願意回來。”
邵烽嗤了一聲:“他在國外那套在國內可行不通。”
程雁鳴樂了,邵烽和席澤那就是兩個極端。邵烽打就是混世魔王,人嫌狗不待見。而席澤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就是傳中別人家的孩子。
兩人打從穿開襠褲那會兒就不對付,鑒於長輩偏心,邵烽倒黴居多。誰讓席澤讀書開了掛似的,把大院一竿子弟襯成了渣渣。尤其是邵烽,邵烽不耐煩讀書,成績慘不忍睹。每回席澤考個第一,邵烽就得被他老子用皮帶狠狠愛撫一回。
愛撫的邵烽初中一畢業就跑去當兵,在軍營摸爬滾打幾年後被推薦上軍校,兩年後又一意孤行退學跑到山西挖煤,挖了兩年煤,又跑來申城搞房地產,一車一車的金子往家裏運。
而席澤走的是他一貫的精英路線,高中畢業出國念大學,大學期間便開始創業賺美金,畢業時已經在矽穀站穩陣腳,如今成了華人在矽穀的一麵旗幟。
眼下席澤回國發展,程雁鳴愜意地呷了一口咖啡,又有熱鬧看了。
晚上,程雁鳴拉著情緒不高的邵烽去會所放鬆。
興致缺缺的邵烽懶懶散散地倚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炫目的彩色燈光打在他臉上,忽明忽暗,他右手漫不經心地跟著音樂敲擊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