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靜穆莊嚴(1 / 2)

每每到了這個季節,也許是看了太多的姹紫嫣紅,就向往著一份簡單,喜歡淺淺的顏色,疏朗的線條,一如素美的冬。

每個季節都有屬於它的色調,而冬,是寫意在歲月詩行的純白,積聚著生命的豐盈,妥貼著一份安靜,沉澱著一份欣喜。光陰深遠,沒有哪段時光,如冬一般幹淨怡然,也沒有哪個季節,可以如冬一樣素衣淡妝。

冬的安靜和豐盈,就像一個人在四季輾轉中,走過春的生發,夏的孕育,秋的沉澱,冬的成熟,經過歲月洗禮,終於學會了藏起鋒芒,多了一份沉澱和安穩,和看通世事的通透和安然。

後來,隨著漂泊的路越走越遠,竟然跟叔叔姑姑的聯係也變得稀少,逢年過節都難得打個電話。

其實是一種功利思想作怪,總覺得自己在外奔波總得有點兒成就才有臉去見鄉黨。

然而讓我慚愧的是,盡管自己一直在不停地折騰,但卻總沒影有臉去見鄉黨“的機會。

後來有一,我的微信上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的請求,要求我加他為好友,一看號碼是老家的地址,就加了。

一聊才知道是我的一個表弟。

起來有意思,表弟比我得多,我隻在他很的時候見過一麵。

平時如果走在街上,即使對麵撞在一起,也不會認識。

我甚至都想不起他的名字,如今也已經為人夫,為人父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我們聊了一會兒親戚們的近況,又約了今後要多多保持聯係等等,在我看來這都是一些客氣話,類似社交辭令。

他又問我:“姐,你多會兒回來呀?“

一時間我竟然無語,眼淚就在眼圈裏,不知道怎麼回答。

“歸來喲,歸來嗷——就像那首歌,一個“回“字讓我無限感慨。

母親去世後,我有段日子在奶奶家生活,那時我還是有家的。

奶奶去世後,我就沒了家。

即使在父親那裏,我也覺得自己像個客人。

每次聽故鄉的雲這首歌我每次聽後都會感動,甚至自己都會落淚。

跟老朋友聚到一起時,經常會唱起這首歌。

老家夥們,你這首歌唱得最好。

他們哪知道,我就是那朵故鄉的雲,雲是有根的,他可以清楚自己從哪裏來,但卻不知自己往哪裏去,更不知道他這一生再有沒有機會回到故鄉。

我把自己扣扣和微信的名字都署名“故鄉的雲“,隻覺得自己就是那朵從故鄉飄出,但永遠不知歸處的雲。

表弟的問候我無法做答,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

然而這個“回“的機會很快就來了,盡管我非常不喜歡這個回去的時機、地點和事件。

那是一年快過春節的時候,妹妹因為意外住院,我匆匆趕到銀川探視,在護理妹妹的幾裏,我見到一撥又一撥的親戚,多年前的年輕人已經見老,多年前的孩子變成了成人,更有雨後春筍一樣鑽出的一堆家夥,他們用好奇和羞澀的眼睛打量著我這位遠道而來從未見過的大舅或大爹我們老家習慣把伯父和叔叔也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