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我嗎?”我問風叔。
感覺他表裏不一,言語和態度明顯不同。
風叔並未回話,而是繼續著他那莫名其妙的言論:“司徒氏與我風家世代交好,你父親和我更是有著八拜之交,前輩們用鮮血換來的情誼,豈容你來肆意踐踏?”
“你在啥啊?王成哪裏惹到你們了?”哥替我憤憤不平。
“為啥叫我司徒河?”我很疑惑,明明我生來沒有父母,名字又是從何而來?
風叔依然不回話,自顧自地:“今日暫且不跟你計較,希望你好自為之,來日若再敢放肆,別怪我不講情麵。”
完,轉身進了屋。
沒給我留下一秒鍾的辯解時間。
我聽得一頭霧水、不明不白,讓我們大老遠地從山下返回山上,就是為了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哥憋了一肚子火,衝著風鈴那丫頭發泄:“你丫把我們喊過來,就為了這點兒屁話?”
丫頭閉口不言,哥很沒脾氣,憤憤地甩門而出,招手喊我:“王成,咱走!”
“你先等我一會兒。”我感覺風叔有點怪,所以打算進屋再問個清楚。
沒想到剛走進正堂,還沒開口問話,腳下猛地一空,連喊叫都沒來得及,直接就掉了下去。
我反應過來的一刹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這才痛得大叫一聲,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而同時,我隱約聽見哥在外麵罵了一聲“操”,然後就沒了聲音。
眼前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有腳步聲在我周圍啪嗒啪嗒地響。
我定了定神,呆在地上不敢動,忐忑道:“我真沒做啥壞事,這是我從到大第一次上邙山。”
我不知道周圍的人是不是風叔,所以並沒有稱呼他。
過了幾秒鍾,沒人應話,但是眼前亮了。
光亮來襲的一瞬間,我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本能地往後挪了好幾米,才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個地下室比風家的房子還要大,中間的一塊空地上,全是站著的死人,跟蠟像一樣。
我剛才離得特別近,似乎還看到了屍體表麵有一層蠟。
屍體的打扮有古代模樣也有現代模樣,看著讓人心裏發毛。
“你是司徒山的後代,名河,古老守夜世家的正統傳承人。”風叔的聲音從屍體堆裏傳來,看不見人在哪裏。
“為啥?”我隨口問道,還是感覺莫名其妙,不過風叔的語氣比之前正常了許多,透著慢條斯理的氣質。
“青原一木生星輝,白雲九道封山河。這十四個字是你祖先寫在家譜裏的十四個名字,代表著祖上對後人的一種寄望。”
“哦……”我不知該點啥,因為我的名字已經入了學籍檔案、戶口身份證等等,不可能再改了,而且我也不想改變什麼。
“你有沒有信仰?”
“信仰?”我疑惑道,“你指的是哪方麵?”
“每個生命的誕生,都伴隨著信仰。數十億年前,生命都是一樣的單細胞,鳥兒信仰空,便長出了翅膀,魚兒信仰大海,便生出了水肺,獵豹信仰大地,便有了強勁的四肢。”
“你想啥……”我聽得一臉懵。
“信仰科學的人,就能夠用公式描繪出大自然,信仰靈魂的人,亦能用鬼神描繪出大自然。同一件事情,兩種合理的解釋,孰是孰非又該如何定論?”
“呃……”
“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因為你是守夜人的後代,你有你的信仰。”
“呃,沒事的話,我能不能出去啊?”我聽得頭都大了。
“來這裏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有強迫你嗎?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沒理由後悔。”
“你到底是不是風叔啊?”我怎麼感覺這地下室裏好像並沒有人,和我話的是那堆蠟屍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