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哥慘叫一聲從我身邊彈開,撞在了墓道的牆壁上。
變故發生在轉瞬之間,我根本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隻是感覺腦袋嗡的一下,啥也沒想也沒看清,撲過去一通亂抓,把那東西從哥身上扯了下來。
手電筒掉在地上滾得老遠,暗暗的光亮下,我才看清楚手裏抓著一塊長條形的東西,跟帶魚特別像,隻不過沒有鱗片,表麵一層粗糙的皮,和土牆壁的顏色幾乎一樣。
我不知道這東西為啥老是往哥身上躥,就算我盡全部力氣抓著它的尾巴,它還是竄過去卷在了哥的脖子上。
哥嘶啞地大叫著,兩隻手使勁掰那東西,那東西卻越纏越緊,哥的臉色也在掙紮中憋得發紫。
我已感覺到大事不妙,拚了命地去拽那東西,可是越拽越緊,哥喊著喊著,聲音變得細如蚊子。
短短幾分鍾,事態已經發展到了生死邊緣。
恐懼、無望,就像決堤的洪水,擁堵在我胸口。
在我感到無望的時候,眼前猛地閃過一道白光,一把匕首擦著我的耳畔刺進了那東西的身體裏,紮了個對穿。
黑色的液體濺得我全身都是。
哥軟綿綿地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句話也不出來。
可蘭走上前拔出匕首,在那東西的皮上擦了擦,淡淡地道:“兩個學機械的門外漢,就別來這裏湊熱鬧了。”
我胸口還在打樁,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隨口了句:“你是人是鬼?”
可蘭把那匕首又掛在了腰間,轉身道:“我是看在同校的份上,回來幫一下學弟。跟我走。”
“哦。”我腦子空白,一頭霧水。
哥站起來晃了晃腦袋,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張口就罵:“操了,啥幾吧鬼東西啊!”
“那叫土魚。”可蘭邊走邊,“葬書載,惡怨聚積生靈物,土魚降世護邪墓。”
“啥意思?”我問,聽起來怪怪的。
“意思就是,這種生物是因怨而生,附著在陰暗潮濕的古墓裏,攻擊外來物種,像是在守護著古墓一樣。”
“因怨而生?”
“那都是古人誇大的辭,其實就是一種蛇類的軟體動物,像變色龍一樣附著在土牆壁上,一次冬眠可以長達兩年之久。”可蘭慢條斯理地解釋,聽起來很專業。
我才發現,沒有專業知識的話,差距確實有點。
不過,我感覺她耍刀子的功夫更專業。
聊著聊著,可蘭帶我們又回到了那個石室裏,然後席地而坐。
哥已經恢複了原樣,精神十足,笑著對可蘭:“多謝學姐救命之恩,此生無以為報,唯有……追隨左右!那個,你之前去哪兒了?他們呢?”
可蘭低著頭,劉海遮住了半張臉,低聲道:“之前去了趟陰間,特意回來找你們的。”
“啥?”哥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
“學姐的意思是,這裏有通往其它地方的暗道,是不是?”我問。
“不是。”
“那你啥意思啊?”我聽她講話心裏發急。
“我剛剛過,惡怨聚積生靈物,土魚降世護邪墓。你們既然已經遇到土魚了,還不知道這裏有邪墓嗎?”
“哪裏邪了?不就是一座空墳嗎?”哥問道。
“邪的不是這間墓室,是那個九十度拐角。”
“啥意思?”我還是不太懂。
“你們可知,墓道是幹什麼用的?”可蘭問。
我和哥都搖搖頭,實在沒啥概念。
“一般情況下,墓道都是筆直的,便於運送建築材料,以及之後的運送棺槨。就算有地形原因,必須有弧度,也不可能修成九十度。你們看看這間石室,起碼需要上千塊岩石才能砌成,為什麼不修一條筆直的墓道來運送石塊?”
“這個……”
“因為那裏有一座邪墓。”可蘭完,慢慢垂下了頭。
嘴角滲出一抹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