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空氣也結成了冰。
可蘭的血,就像死神撫摸臉頰的手,將我們剛剛愈合的傷口又撕裂。
一切都是那麼猝不及防。
我呆地坐著,仿佛死掉的那個人是我。
哥瘋狂地搖晃著可蘭,嘴裏喊的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隻覺得耳中鳴響。
可蘭死了。
就這麼在我們麵前悄然離去,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帶走了所有的秘密。
“幫忙啊!”哥朝我大吼一聲,我愣怔著回過神來,目光一閃間,猛地看到了些什麼。
哥背起可蘭往外跑。
“你先放下她。”我攔住哥,不確定道,“她胸口好像在動。”
哥一愣,瞪眼道:“你確定?”,著就急忙把可蘭放下了下。
自從那次見過風叔的情況後,哥也開始懷疑生命了。
可我這次僅僅是看到她胸口在動而已,並沒有感覺到生命跡象。
“沒有動啊!哪裏?”哥朝我大喊,情緒還是沒有穩定下來。
“先把她放平。”我扶著可蘭的肩膀,把她慢慢放在了地上。
摸摸鼻孔,沒有氣。
手背放在她胸口,沒有心跳。
掐掐手腕,沒有脈搏。
“別裝模作樣的,到底活著沒有啊?”哥緊張地問道。
我搖搖頭,情緒低落。
她是真的死了。
然而哥卻突然大叫起來:“真在動!真活著!她還活著!”
“你別那麼激動。”我被哥嚇一跳,轉眼看去,可蘭的胸口明顯有微弱起伏。
我又用手背碰了碰,還是沒有心跳。
這就很奇怪。
我讓哥試試,哥竟毫不顧忌男女禮節,伸手便正正地按在了左胸上,然後對我搖搖頭,臉色一秒鍾就變得難看起來。
胸口在起伏,卻沒有心跳,怎麼可能?
“不會要詐屍吧?”哥一副恐懼的表情,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別自己嚇自己……”我被他得心裏一抖,隨口解釋,“她胸口肯定有東西。”
哥不信,剛才還慌慌張張地要背可蘭,現在已經站到兩米開外了。
我也隻是隨口。
但也沒有別的解釋。
我猶豫了下,伸手解開了可蘭衣領的兩個扣子。
“你別亂來啊!”哥在遠處驚慌地喊,“我看咱們還是出去吧,所有都是秦教授該負的責任,跟咱們無關!”
“先等等。”我越看越不對,就閉上眼睛從領口摸了下去,手碰到一塊硬硬的東西,長出一口氣,慢慢取了出來。
拿在手裏看,是一塊棱形的血色玉佩,又不像是玉佩,因為沒有串繩子的孔,而且比一般玉佩要大一倍有餘。
上麵刻著三個字:“喪刀秋”。
哥跑過來驚訝道:“真的有東西啊!”,然後又一愣:“喪刀秋?劊子手秋處嚴?”
“秋處嚴是誰?”我抬頭問。
“他是東漢末年魏國最有名的劊子手,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比一個縣城的人都多,人稱喪刀秋!”哥解釋道。
“你聽誰的?”我好奇。
“不是跟你過嗎,我那老爹以前就是倒賣文物的,我時候在家見過一把鬼頭大刀,刀柄上雕著骷髏頭,下麵寫著,旄門喪刀秋!”
“她是喪刀秋的後人?”
“十有八九!”哥神神叨叨地,“我告訴你啊,時候聽家人裏講過,喪刀秋欠下的陰債太多,閻王爺震怒,就在那點名冊上大手一揮,令其子孫後人,生女夭折,生男五十必亡!”
“生女夭折?她不是照樣活到現在?”我疑惑道。
“老一輩人總愛講點邪乎的,那是他們的樂趣,誰會相信這些呀!”哥把玉佩從我手裏拿了過去,看了眼,立刻又驚訝道,“王成!你快看!後麵!”
“啥?”我瞧了眼,瞬間眼神就直了。
剛剛沒注意那玉佩背麵還有字。
字的內容透著霸氣,卻讓我浮想聯翩:
“血玉鎮護,亡靈莫觸。司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