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不會白死,蘇淳那小子也是。”

宮妃裝扮的那個女人說話的聲調很平淡,走出來的動作不急不緩,氣場卻不弱,一雙丹鳳眼往那兒一瞪,倒真有幾分駭人的氣勢。

在這個地點說這種話,大有一種警告加興師問罪的意味。

按照對方的態度,秦瑾瑜起初以為對方是二十三皇子蘇淳的娘,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因為羽皇的後宮雖然多,位分高的妃子也就那麼幾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二十三皇子看著並不像是有後台的皇子。

現在看來,對方應當是二皇子蘇蒙的親娘呂妃。

就是不知道這位娘娘為何出現在此處。

“真正的凶手是誰,娘娘應該心中有數。”蘇珩根本不搭理人家,倒是蘇寒勉強地回了對方一句話,語氣也不怎麼友好。

“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對於蘇珩和蘇寒兩位皇子絲毫不在意的態度,呂妃並不惱怒,眼神就像在看隔壁村老王家二十歲還在玩泥巴的傻兒子:“那便走著瞧吧。”

“隨便,”蘇珩照舊不說話,蘇寒也不再維持自己平日在宮裏在羽皇麵前的形象,語氣生硬:“隻希望娘娘日後不要後悔才好。”

“本宮會不會後悔暫時還不知道,”呂妃的表情愈發的詭異,看著兩人的表情也不像是在看敵人,倒像是手拿漁網的漁翁在看被困在網中苦苦正在的蝦蟹:“反正你們很快就會後悔了。”

秦瑾瑜始終作為透明人站在旁邊,覺得自己有些像一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隻可惜她手裏沒有瓜,也不是一個能置身事外的群眾,她才這麼想著,呂妃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身上:“郡主也不要覺得一切與自己無關,本宮說了,所有人都是凶手,所有人都別想置身事外。”

呂妃這麼莫名其妙地說了一通之後,秦瑾瑜作為一個魏國人,對羽國事物本就了解不多,被這麼一通罵更是雲裏霧裏,她還沒把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思路理出一個所以然來,身後便傳來了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

是宮中的某一隻禦林軍的隊伍。

羽國上下這些年來一直不太平,為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放著老婆孩子造反,羽皇在位期間養在宮裏的禦林軍數量是以往的兩倍多,宮中常常可見全副武裝的禦林軍麵無表情地巡邏,讓人總會產生一種此地其實不是皇宮而是監獄的錯覺。

“十一殿下,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宮中大多數人對於蘇珩這個看起來沒後台且不受羽皇待見的皇子都沒什麼好臉色,這群禦林軍的領頭人也是一樣,語調生硬到不能再聲音,十一殿下這樣的尊稱硬生生被他喊出了叫喚自家奴才的感覺。

秦瑾瑜終於變了臉色,當場便想一拳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給揍的他親娘都不認識,念及自己如今的處境和身份,隻得硬生生地忍下。

好在蘇寒不是瞎子,脾氣再好也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己弟弟:“放肆,堂堂皇子豈容得你們如此輕慢,如今這江山到底是姓蘇還是姓萬?”

那一支隊伍的小頭目正是萬氏家族的族人,本就和蘇寒那一陣營不和,前幾日經過蘇珩的一番警告,如今雙方勢如水火,誰都不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