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蓮澈心中大喜,顯然父皇並不反對芸夕與自己的事情,隻是芸夕與暮蓮卓的那兩道關坎他都要想辦法淌過去再一一化解了,暮蓮澈露出了久違的一笑,“父皇,兒臣知道父皇與母妃的惦念,如果可以,兒臣也希望盡快讓三王府有了女主人了。”那意思已是非芸夕不可。
這似乎是暮蓮澈與暮蓮宇極父子相談中說的話最多的一次,但是隻坐了一會兒,暮蓮澈也便告辭了,瞧著父皇桌子上那一大疊的奏折,他便再也不忍打擾了父皇的正事,不論母妃如何,在他的心裏父皇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隻手打天下,父皇是他最崇拜的對象。
從蓮齋堂裏退了出來,暮蓮澈已是心情大好,應戰一事,他隻要出了力,為父皇分了憂,那麼就算不去戰場又有什麼關係呢。
越想心裏越開心,暮蓮卓怎麼也沒有想到其實他並沒有全敗下來吧。
他也有他的用武之地,如今,首要任務就是出宮也王丞相商量了籌劃糧草事宜,父皇把這麼重要的差事交到他的手上,別人也必定要掂量掂量他的身價,他與暮蓮卓的太子之位保不齊輪到誰的手上呢。
論武功論韜略,他哪一樣也不差了暮蓮卓。
一路走一路又想到了玉牌,如果他的玉牌還在,說不定更可以大有作為,隻是那一日盜走了他的玉牌之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也讓那塊玉牌消失於無形之中,可是想要號令龍虎幫沒有那塊玉牌根本就無人聽命於他。
歎息著,倘若被他抓到了那盜走了他的玉牌之人,他一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斷。心裏怨念著,不住的數落著那盜玉牌之人。
軍機堂。
暮蓮卓正聽著兵部各差官的報告,忽的隻覺耳朵一熱,似乎是有人在背地裏念叨他了,皺皺眉,不是暮蓮飛就是暮蓮澈,也就隻有他們兩個才有心與他相爭太子之位。
“五王爺,如此算來,大軍隻要有了糧草,三日後就可以開拔了。”暮蓮卓正沉思間,楊秉蕭的聲音驚醒了他。
“哦,是的,是的。”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既是應戰,便是越早出發越讓東涼少侵占了大周朝的領地,隻是他與芸夕的事情,他又哪裏抽得時間去思慮。
“今日便擬一份折子奏明皇上,這糧草之事大意不得,二王爺,你可要多費心了。”楊秉蕭又把目光對準了暮蓮風,對於這個二皇子他並不甚放心,雖然辦事做事聽說都極為認真,但是他做事一向沒有心機更無謀劃,所以少不得他要親自盯住了糧草,大軍無糧草,那是必敗無疑。
“楊將軍放心,這糧草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暮蓮風雖然心裏一點譜也沒有,可是嘴上他卻半點也不輸於人。其實父皇隻許他當糧草官司管糧草,並未說讓他籌劃糧草呀,這籌劃之事才是難上加難。
從上午一直談到了天黑,事情才有了大致定奪,暮蓮卓回到王府時已近三更天,累了一天,又這麼晚了,看來入宮請婚一事也隻能拖到明天了。
這一天,是京城上下,皇宮內外最為忙碌的一天,倒是整個後宮一直頗為沉寂,淑妃的孩子已到了待產的時間,卻一直沒有生下來,她也無暇去顧及暮蓮卓與其它事宜了,大著肚子更不方便走動,但是芸夕的一舉一動她卻是都派人盯著的。
“娘娘,芸夕姑娘的病終於好轉也有了起色了。”
“哦,從什麼時候開始好轉的?”她記得芸夕的病是從見了李姑姑之後就突然間病來如山倒了。
“聽說那一日水離出宮了一次,回來的時候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麼,芸夕姑娘就醒轉了,昨日又見了李姑姑,病便好了七八分,到今天,更是大好了。”月桃每日都看準了機會去清心閣打探一番,明著是與飛蘇和水離親近,實則是因為這是淑妃的交待。
淑妃皺了皺眉頭,一個芸夕,一個皇上,她都是摸不準,更不懂他們兩個人的心裏都想些什麼,原以為芸夕來了,皇上便能多來幾次清梨宮,也讓自己不至於在皇上的心中淡了位置,可是最近的皇上似乎轉了性,不止是清梨宮,連清央宮和皇後娘娘那也不怎麼去了,就更別說那些從二品以下的嬪妃了,難道,皇上的心裏又有了什麼女人不是?
猛然間想起月桃剛剛口中的水離,“月桃,你去打聽一下,那日水離出了清梨宮都見了些什麼人?問到了馬上來回稟我。”曉是要生產了,她也不能大意了。
“是,奴婢這就去查。”月桃恭身告退,便向清梨宮外去了。
挺著大肚子,淑妃是第二次生,自然也不怕生產,此時的她一心要去看看芸夕,叫進來門外的另一個宮女月芯道,“月芯,芸夕姑娘病了,我一直都未去探望過她,乘著今日想要走動走動,便過去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