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我剛忘了先跟你一聲。買了就算了,你現在出來吧,我跟你叔叔在餐廳等你。”
施索歡快的聲音早就跳出話筒,於娜也聽見了大半,她道:“你叔叔來了啊,你現在出去嗎?”
舍嚴打開微信,看了眼施索發來的地址,點了點頭。
於娜道:“那我幫你把菜做了吧,你跟施索姐回來可以當宵夜吃。這些魚啊豬心啊不能放到明。”
“不用。”
舍嚴把菜全都收進冰箱,於娜還在邊上:“不做就浪費了。”
“她不做就倒了。”舍嚴關上冰箱門,轉身對於娜,“明早餐我買。”又洗了遍手,重新戴上手表。
施索這次很有心機。舍寒突然來黎州,卻沒告知舍嚴,反而先來找她,顯然叔侄倆還沒和好。她要做兩人溝通的橋梁,隻能這樣把舍嚴叫出來。
兩人走進餐廳,舍寒坐在她對麵,等她打完電話,他才:“一直有跟舍嚴聯絡?”
“當然,你以為我是你?”施索道。
舍寒喝著檸檬水沒什麼。
這間餐廳離他預定的酒店隻有百來米,行李已經放到房間,他和施索是在酒店門口碰頭的,邊走邊聊,半途施索就打了舍嚴的電話。
先點菜,施索把菜單遞給舍寒,豪爽地讓他隨意。
她從來不是摳摳搜搜過日子的人,雖然她最近有那麼點摳,但也是因為始料未及的意外。
今老友遠道而來,她身為東道主,舍半身家產也要盡到地主之誼。
舍寒一口氣點了數道貴價海鮮,施索心底倒抽著氣,麵上淡定自若。
舍嚴到的很快,他個子高,長相出眾,一進餐廳鶴立雞群,很難讓人不一眼注意到。施索衝他招手。
舍嚴走向施索,看向她對麵的人,他叫了聲:“叔叔。”
“嗯,坐吧,先吃飯。”舍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四人位的卡座,施索和舍寒麵對麵,舍寒塊頭大,一個人坐位置正中,施索往裏麵挪了下,讓舍嚴坐她邊上,接著問舍寒:“你一個人過來,老婆孩子呢?”
“老婆在家看孩子。”舍寒道。
“廢話啊,我是你難得來這裏,應該帶他們來玩一玩。”
“孩子還上學,怎麼過來。”
“幼兒園不放暑假?”
“現在幼兒園學生也有學習壓力,孩子現在在學英語和古箏。”
“嘖,”施索搖頭,“想不到你現在也成了怪獸家長。”
他們倆聊成年人的生活和工作,沒人帶上舍嚴,舍嚴也沒插嘴,一直安靜坐著。
菜逐一上齊,施索還點了兩罐啤酒,問舍嚴要喝什麼飲料,舍嚴拉開啤酒拉環,半起身替對麵的舍寒倒上。
施索笑著:“看嚴嚴多乖多孝順。”
“嗬。”舍寒叩叩桌子,啤酒才倒了三分之一,舍嚴還在繼續。
“夠了,”他開口,又叩了叩桌子示意,“這是停下的意思,你知道嗎?”他後一句問的是施索。
“啊?知道啊。”施索不明白他的提問。
舍寒看向舍嚴:“你是不是剛知道?”
舍嚴坐回去,把剩下的酒倒給施索,垂著眼簾:“你現在能不能知道四十歲以後的事?”他抬起頭,“人是活著的,時間不靜止。”
施索聽不懂他們叔侄倆在打什麼啞謎,舍嚴不清楚這種手勢動作也不奇怪,他從就沒交際,也不愛看電視劇,就像有的孩子甚至不知道怎麼剝雞蛋殼,沒人教沒人演示,自然不會知道這種常識。
施索不管他們打的啞謎,她擅長插科打諢,夾起一筷子菜,她道:“這麼一,我才意識到你現在好老。舍寒,你奔四了誒,還有兩年你就告別三字頭了。”